下了早朝後
燕珏來到顧銘禁足之地,推開門走進去,看著院子裡,愜意喝茶的人,嘴角扯了扯,朝著他走了過去,坐在石凳子上。
顧銘聽見腳步聲,扭頭看了眼,臉色一變,急忙起身行禮:“老臣見過陛下,不知陛下來,需要老臣做些什麼?”
“哈,不愧是侯爺,朕來確實有點事,需要侯爺你寫封信,直接送到北荒去,讓你的兒子,將難民驅趕出去,不能拿朝廷的糧食養難民。”
“……難民,這是何意?”
他一直被幽禁在這,哪裡也去不了,自然不可能知道,朝堂之上發生的事,還有北荒難民的事,一頭霧水看著燕珏,眼神帶著詢問。
燕珏嘆了一口氣,故作苦惱,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定定看著他:“侯爺,你能明白朕的苦惱嘛,國庫空虛,北荒又要徵兵,這些糧食若是撥了。”
“哎,到時被難民吃了,一旦韃虜進攻北荒,你想想看,整個北荒要怎麼辦……”
顧銘垂下眼簾,遮擋住眼底的深色,糧食問題不難解決,澈兒可是天下富商,只是憑什麼,難民是朝廷的責任,憑什麼推給北荒解決。
解決了算朝廷功勞,解決不了暴動,到時候北荒還是死罪,大兒子就是再不聽話,可到底是姓顧,不至於害死侯府,可朝廷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裡,顧銘輕聲說:“陛下,那些難民,是否已經到了北荒,眾所周知,北荒地廣人稀,且糧食很難種,他們為何會去北荒。”
燕珏沉默片刻,冷聲說:“是有傳言,說北荒不缺糧食,只要去北荒,就能有吃食,那些難民才會過去,這裡面確實有人引導,此人朕會查清楚。”
查個屁,對方敢這麼做,自然是知曉,朝廷就是查,也絕對查不到他身上,陛下這般說,不過是將難題,再重新丟給北荒罷了。
“陛下,這麼說來,那些難民已經到了北荒,既然到了,這個時候再驅趕,難民是一定會暴動的,到時候不用韃虜出手,北荒就已經……”
“老臣的意思是,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將計就計,糧草正常送去,再說了,能逃荒到北荒的人,一定是壯勞力,正好徵兵就是,這麼一來,糧食也不算浪費給難民,而是給將士吃的。”
燕珏一愣,腦子轉了轉,回過神後連連點頭:“此話也有道理,老弱病殘早在路上死了,能活著到北荒,一定是壯勞力,確實可以徵兵。”
拍拍手,笑了起來:“不愧是侯爺,看得如此明白。”
顧銘見他這般說,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有些不解,大兒子為何要收留難民,若是想驅趕,早在沒到北荒的時候,就可以沿路驅趕啊。
罷了,這些事以後再說,當著猜忌心重的帝王,自然是不能說的,朝臣想算計北荒,門都沒有,要算計,大家都別想好過。
“陛下,既然要徵難民為兵,那糧草之事,自然是不能拖延的,免得時間久了,北荒缺糧草,到時候難民動亂起來,怕是不好控制。”
燕珏想了想點頭:“侯爺言之有理,只是國庫空虛,這也是難事啊。”
顧銘不吭聲了,大家都是老狐狸,就別在這裝了,誰也騙不了誰,那是朝廷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他一個被囚禁的人,能做得了什麼?
待了一會兒,燕珏見還是問不出什麼,也沒了耐心,直接回到政務殿,一個人待了一日,第二日就開始下聖旨,籌備糧草,指派人押送過去。
至於指派的人,是燕珏早定下來的,為了控制住北荒,讓楚懷仁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書房內
燕珏坐在軟榻上,看向下方,神色嚴肅:“楚愛卿,聽說侯府世子,自從娶了尚書府嫡女,就對妻子有求必應,不知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