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腔也不是問題。
雖然海人是非人類文明，但是楚門並沒有對他們有什麼敵意。在他看來，歸零者聯合會的那一幫文明說不準還不如海人文明，至少人家海人不會整天想著將整個宇宙都降維。
“核心文明必然是要走出地下，向星空邁進的。”楚門開口道，“他們的目光不會再侷限於gr95-3號行星，給海人留出一塊生存空間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楚門拉長了聲音，他看著恩格索斯，目光嚴肅，“海人對核心世界邊緣城市進行的核打擊，以及對狹道的襲擊，肯定會讓核心世界不願意放過海人文明，他們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對海人進行報復打擊。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並且再也無可挽回。”
“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讓核心世界放下整座城市幾十萬民眾遇害和狹道數萬軍人陣亡的仇恨。仇恨一旦締結，就很難再彌合了。”楚門嘆了口氣，畢竟核打擊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駭人聽聞。
就算是在他原來生活的地球上，僅有的兩次核打擊也僅僅導致了區區十多萬的死亡，讓後人直呼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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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海人這一次，直接就導致了核心世界至少三四十萬人的死亡，這種級別的仇恨，即使是楚門也無力調節。
如果楚門用絕對的武力強行壓制雙方的仇恨，那他自己也絕對會被核心世界視作死敵，實在是太不划算。畢竟核心世界可是楚門預定的盟友，而且人家也是正統的人類文明，只是基因擬合度比不上楚門而已。
聽到楚門的話，恩格索斯也沉默了。的確，面對這種級別的國仇家恨，他窮盡算力也沒辦法找出任何一絲一毫哪怕千萬分之一調和的可能性。
他這個非碳基生命這時候突然也產生了“頭疼”的感覺，自己不過是去對抗毀滅程序沉睡了兩千多個光暗季，怎麼就被這些連鐵都煉不出來的海人弄出了核武器呢？
“這樣，把這個行星的地表和核心世界都給核心文明。海人只保留半邊洋，永不踏足外界。所有特化海人進行基因回正，銷燬所有核原料維持漁獵生活。用整個行星地表作為交換，這樣的利益有沒有可能滿足核心世界？”
恩格索斯用懇求的眼光看向了楚門，這個人工智慧幾乎算得上是為海人操碎了心的老父親了。
“還是先去聽聽海人的意見吧。”楚門攤開手聳了聳肩，他們在這裡大開文明會議沒用，畢竟海人們也不一定接受他們的會談結果。
恩格索斯點點頭，他直接進行了一次雙向投影，將楚門他們投影到了海人大祭司塔塔羅克的面前，同時將塔塔羅克的形象也同步投影到了採礦船之中，以這種方式進行實時溝通，就不用楚門他們麻煩地去重新穿太空服了。
這個時候，恩格索斯擺出了他從未拿出來過的“神明”威嚴，將剛才他和楚門討論的事情告知了塔塔羅克。
作為海人七大祖營共同的大祭司，塔塔羅克可以說是掌握著整個海人文明的領袖。
聽完恩格索斯大神的教誨，塔塔羅克一臉苦澀地說道：“大神，海人以半邊洋這樣貧瘠艱難地環境發展到現在殊為不易，積累了好幾千個光暗季才攢夠實力向核心世界出手爭奪生存空間，如果您剝奪了海人們進化的權力，那海人一定支撐不了幾年就會被核心世界打入半邊洋徹底滅絕。”
說著，這位大祭司乾脆地向恩格索斯跪了下去，舉起攤開的雙手，用最為盛大標準的叩拜禮儀懇求道：“用超級武器攻擊核心世界是我下的命令，如果需要平息核心世界的怒火，就請把我交給核心世界隨意審判吧。但請大神萬萬不要剝奪海人們的進化權利，否則，海人就全完了！求大神垂憐海人！”
見塔塔羅克還不死心，恩格索斯也大為光火，你讓我垂憐海人？那誰來為我分擔一下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