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劍舞喋血了。
幻化的劍域裂開縫隙,蒼穹流出紅色的血,這一切都在說明受傷不輕。
“你輸了!”
劍成子收劍入鞘,如同一名真正的武士,動作一氣呵成。
“你!”公孫劍舞還想說些什麼,但話語哽咽在喉嚨,說不出口。
那個一劍,他看到了大道至簡的影子,也看到了那個曾經的他。
曾經的他,追求的也是最樸素,最純粹的劍道,日復一日的拔劍,揮劍。
劍靈老者曾教導過:“別看拔劍式為最簡單的招式,若練到極致,也可破星辰!”
師父指引著他,想要讓他走一條大道至樸的正確道路,但……一切都變了,他似乎在這條路上漸行漸遠。
往日的話恍若耳畔盤旋,如今,他幻化的辰星真的被破了。
“你很強!劍道之上。但,我不會輸的!”
“擋路者,都得死!”
公孫劍舞的面目倒映在撕裂的天穹上,若隱若現。
周圍太虛之氣澎湃,似海澤般湧動,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正在匯聚。
劍成子皺眉,看向那條貫穿世界的劍河時,明白了一切。
“這便是太虛劍體嗎!真是令人嫉妒的體質!”
不得不承認,在積累了數個世紀的劍河駭意下,劍成子自認無法抵抗。
將前賢的劍意化為己用,尤其是在這個世界,每個角落都充斥著劍道符文,公孫劍舞立於不敗之地!
“根本無法抵抗!這完全是在與一整個世界對抗!”
“劍成子敗局已定,不,死局已定!”
天驕的落幕往往最令人唏噓,劍成子的路到這裡斷了,很多人這麼認為。
“不對,他在幹嘛?”
“脫衣服?”
花瓣顯映裡,劍成子緩緩收起青銅古劍,奇怪地退去外袍。
“劍之一道,無人比更瞭解,你不行,就算我的父親,也不行!”
自出生起,劍成子就在父親的光環下成長,妖孽的兒子更妖孽,這是世人所預設的情況。
但無人知曉的是:他只是個普通人。
沒錯,普通人。
沒有驚世劍體,沒有逆天法門,甚至沒有仙緣寶物。
他父親劍明子甚至不願意承認有他這個普通的兒子。
能走到如今這一步,靠的只有對劍之一途的誠摯追求,日復一日的熬煉。
拔劍式,他一練就是二十多年之久,練出了一個個老繭,磨平又生長。
一邊說著,劍成子一邊脫下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只是那上半身的血肉在不斷裂開,又不斷癒合。
撕裂的血肉裡,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條交織繁雜的道則,遍佈全身,在痛苦和修補中往返。
“那是什麼!”
“劍成子的身體烙印著什麼?”血肉中流淌的遠古符文是那麼璀璨神秘,蘊含最質樸的法則。
“那是個劍陣!他將部分劍陣烙印在自己血肉之中!”
“而且那個劍陣,有點眼熟!”
“第二兇陣!”虛空裡,古老生靈脫口而出。
第二兇陣,也叫誅仙劍陣,傳說此陣法開源於天地混沌之處,擁有鬼神莫測之能,埋葬了億萬生靈,甚至傳言說第二兇陣真的染過仙的血!
“瘋了嗎,他的血肉之軀根本承受不住烙印的劍陣!”
這種上古的大凶陣法,即使一部分,也是生靈無法承受的!
外界天驕震撼,對方已經血肉撕裂了,如果想要壓制劍陣溢位的道則符文,就需要刻意小心。
可剛才劍成子還在與太虛劍體戰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