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了幾下,攔停了一輛車,坐上去,她才記起要找人幫忙處理下傷口。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按下了開機。
看了看簡訊箱,沒有他的來電。恐怕他還在忙著。她撥打起了妹妹宋思露的電話。
宋思露一樣沒有接她的電話。
忙,都在忙。在這個她最需要人的時候,都在忙。宋隨意不由想起當年宋思露學醫的時候,宋奶奶說:“當大夫的,不見得就是家裡人好。常常是,家人真生病的時候,大夫還在救其他人。”
宋奶奶驕傲於宋思露考上醫科大學,但是,對於宋思露學醫這事兒,實際上老人家心裡並不怎麼滿意。也不知道宋思露這樣怯懦的性子怎麼能想到去學醫。
宋隨意悄然撥出口氣,不說宋思露,她現在嫁了個大夫,也沒有什麼用,只看眼下的情況都知道。
去醫院太多人了,於是在家門口附近找了家藥店,買了點消毒水和藥膏回家自己抹著,除了這樣別無辦法。
以前不知道,現在才體會到,做大夫的家人,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宋隨意回到屋裡拿藥水消毒傷口時,望牆上的鐘:十點了。
無消無息,除了她中午為了佳佳的事給他打過那通電話,他說會給她回信,卻到現在都沒有能回家。按理說,今天星期天,他都這麼忙。或許他本來就是這麼的忙,昨天他陪了她一天,結果讓她有點想入非非得意忘形了。
腦子裡有點胡思亂想著,卻沒有忘記上回他也是有工作說走就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事實。她嫁的是這樣一個男人。
沒有力氣做飯了,喝牛奶加餅乾,同時打電話給柳晴。
柳晴在醫院裡陪女兒過夜,接到她電話,歉意道:“下午沒有能回店裡。”
“沒事。晴姐。我只是想告訴你——”說起不小心上了那個方永澳的賊船,宋隨意小心掂量口氣,不想讓自己的事兒影響到柳晴的生計,“那個客戶我見到了。這幾天可能我不能回花店,說是要給他趕緊整出個花卉設計方案。”
“是這樣嗎?”柳晴的口氣裡既是意外又肯定是懷著驚喜,“花店的話,我明天帶佳佳回去——”
“佳佳不是沒有好嗎?”說到這裡,宋隨意心裡有一點兒抱歉,說,“我問過杜大哥,他說,要等他下去再看看佳佳的情況。他今天比較忙——”
柳晴看來也是有些猶豫讓不讓女兒現在就出院。
“明天我一定問到他。”宋隨意說。
柳晴才放下心的樣子。
這個晚上,他沒有回家。宋隨意第一次體會到,自己嫁了一個可以不回家的男人。
說起來,她和父親相依為命的時候,和他說的一樣,早習慣了宋二叔出差不能回家的事。但是,那畢竟是她爸,不是她老公。這個感覺,還是有那麼一點不一樣。這種說不清的不一樣,讓她躺在床上數著綿羊時,總是幻聽他是不是像上次回來那樣自己靜悄悄地開啟了家門。
如此一來,不知道夢中醒了幾次,甚至跑出到了客廳確定是不是他的身影突然出現,結果,什麼都沒有。到了早上見著陽光升起,沒有等到他回來的影子。
宋隨意從床上爬起來,晚上睡的不好,整個腦袋自然是渾渾噩噩的。即便如此,她沒有忘記,或許他忙了一晚上要回家,總得吃點東西。
走去廚房,正準備做點什麼時,門口咔嗒一聲。
有人進屋了。
宋隨意從廚房裡衝了出去,張開口:杜大哥——
不是,在門口玄關處彎腰換上拖鞋的女人,是——杜母。
宋隨意登時立在那。
“玉清沒回來嗎?”杜母只見她那抹表情,似乎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論瞭解這個兒子,杜母肯定比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