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不難……”
 ;。。。 ; ;
第十九章 大煞風景
“樓外垂楊千萬縷,欲系青春,少住春還去……”
已經過去了多少時辰?沒人能夠做出回答。這是第幾首曲子了?同樣沒人能夠記得。偌大的邀月樓內,上百江陵才子富紳無不屏息凝神注視著不遠處的高臺。
膚如凝脂白裡透紅,剪水雙瞳柳眉如畫,紅唇微張,露出兩排整齊而又潔白的貝齒淺吟低唱。一襲白衣如輕紗似薄霧,將那豐盈窈窕的身姿籠罩其中。略顯朦朧的燈火掩映之下,臺上佳人的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動人心魄,直讓人如墜夢境如見仙子。
琴心,不愧江陵花魁之名,堪稱人間絕色!一出場便力壓群芳,所散發出來的無盡魅力更是顛倒眾生。
臺下適才還道貌岸然的江陵才子們早已將那飄逸出塵的翩翩風度拋到了九霄雲外,見慣風月的富紳更是嘴角流出一縷銀絲難掩好色之態。即便場內真有那鐵石心腸之人,也已然迷失在那更剩往昔的幽怨唱腔之中。
她是在為自己的身世感到悲哀,還是在感嘆這世間的無奈?不少的人心中升起了一種強烈的**,卻並非是佔有而是憐惜,是一種發至肺腑不願九天仙子為這紅塵所玷汙的痛楚。
“魚兄弟,樓下這女子唱的是啥?咋讓人聽了直打瞌睡?”樓下餘音繞樑,樓上能說出這種混帳話的除了佟二牛之外似乎還真就找不到別人。沒辦法,誰讓他大字不識一籮筐,無法體會出詩詞之中的意境呢?
“你個笨蛋,這都聽不懂?人家姑娘想男人了唄!”翻了翻白眼,翟崇儉覺得對牛彈琴那詞配上佟二牛的名字放在這眼下是再適合不過。
“汝……汝等……”憤慨,沒辦法不憤慨!從痴迷狀態中回醒過來的凌文佑裂眥嚼齒,恨不得能將那倆跟蒼蠅一樣嗡嗡亂叫的憨貨給當場大卸八塊。
“俺說你這酸秀才法哪門子火?”完全忽視了凌文佑的怒火,佟二牛振振有辭地反問道:“難不成俺和翟大哥說錯了?依俺看啊,這青樓女子就是青樓女子一點也不知道啥叫羞恥,大姑娘家的想男人也就算了,幹嘛還要當著眾人給唱出來?”
“砰!”凌文佑終於徹底爆發出心中的憤怒,即便沒能看到樓下女子那傾國傾城的容貌,他也必須為了夢想中的女神不被人褻瀆而戰。這一刻,這個武力值基本為零的文弱秀才完全忘記了雙方之間所存在的巨大差距,毫不猶豫地在依舊喋喋不休的佟二牛面前掀翻了桌子。
“何人在此喧譁?”不怪樓下有人發火,雖說這青樓之內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事早已司空見慣,但值此天籟之音奏響時,有著太多的人不願被從夢中驚醒。
“混賬……”
“莽夫……”
“北地賊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當魚寒一行身份被不經意間為眾人所知曉,樓下頓時罵聲一片。原本江南士紳就已經夠瞧不起北地流民了,如今還發生這種大煞風景的混賬事,他們當然有足夠的理由發洩出心中不滿。
“嘈吵個啥?沒瞅見俺兄弟還在睡覺嗎?”同樣憤怒的佟二牛覺得自己無比委屈,不就是關著門和自家兄弟起了點爭執麼,這才不過是掀翻了桌子又沒打打殺殺地鬧出人命,值得這樣大驚小怪的?
“沒聽見俺二牛兄弟的話嗎?識相的都坐下,繼續聽你們的小曲!”魚兄弟說了,別惹事但也別怕事,在這種地方該抖威風的時候就用不著繼續藏著掖著的。散發出渾身的殺氣,翟崇儉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道:“若有不服氣的就上來跟俺較量一番,看你家翟爺爺不一手一個把你們這群就會耍嘴皮子的東西全給扔回開封府去!”
“子曰……”男人間的那種友誼有時候也會讓人感到難以琢磨,剛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