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泊著,官府的人已經打探到了訊息,此刻王傑便在那附近。
這一群旗丁的船剛剛靠近了周曲的船,下面就已經有人暗中準備著了——
周曲應對這些人似乎還很是沉著冷靜,一點也不慌亂:“幾位爺,我們這小本生意,頂多交一點過路費,這裡面裝著的都是大米和通州來的土宜,也交不上多少錢啊,您幾位就高抬貴手放放我們吧,這南來北往做生意也不容易啊。”
“你爺爺的,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要你們開倉就開倉,再說爺爺要你的命!”江盜是江盜,這漕運漕船上的旗丁,也是流氓之中的惡霸了,這夥人跟江盜沒什麼區別,興許有一點——那就是是他們是有組織的,並且官府承認他們的身份,可是江盜們大多都是散兵遊勇,不多時就要被官府掃蕩一下。
周曲現在也是沒辦法了,便向著自己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按照計劃行事。
下面的人去開了倉,沒有什麼土特產和大米,只有一隻只的大箱子,那旗丁上去就將箱子掀開了,結果看到裡面全是閃瞎人眼的金銀,簡直看的那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那人竟然衝出去,跟隔壁漕船上大喊著:“全是金子,裡面全部是金子!你們快把這條船給拉到我們那邊去,先把東西給截下來再說!”
周曲連連告罪,說這是鹽商們的金子,可那旗丁眼珠子一轉,問他是哪家的,周曲說是汪如龍家的,那旗丁頓時就大笑了一聲:“蠢貨,你爺爺我搶的就是汪如龍那膿包的!他跟我們幫主是舊仇了,現在我們幫主找到了個好人,怕是立刻就要弄死他了!搶他東西?那是看得起他!兄弟們快動手,別客氣!”
這些旗丁,乃是官府那邊規定的漕丁,同時管著徵收漕糧和運輸漕糧的事兒,本來朝廷裡是給了他們田地以作為補貼的,可是隨著這年深日久,都被他們典賣出去了,河上的船跟著走,他們也就跟著走,久而久之,因為這水上霸權,便逐漸有了敲詐勒索過往船隻的傳統。
他們不僅運糧,還要威脅旁的船隻,要他們給過路費。漕幫便是這樣形成的,但凡是來往的船,沒有不給他們孝敬的,除非是他們要用漕幫的船走貨,但那又是另外一種收費了。
現在那領頭的旗丁真是一點也不客氣,一聲招呼,這邊便立刻有幾個旗丁跳下了水,鳧水過去,在夜色裡,那身形顯得格外矯健,只將周曲他們這一條船往裡面拉著,跟快便靠近了那條大船,裡面應當是有連霜城的。
只是他們背後的黑暗裡,水面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圍了黑壓壓的一片船,便悄然靠近了。
在這幾名旗丁以為自己成功了的時候,卻忽然從周曲那船裡跳出無數的黑衣人來,便衝著周圍的旗丁殺將起來,整個場面忽然就亂了,失控了。
連霜城正在裡面跟王傑“談心”,問他賬本的事情,奈何王傑是個油鹽不進說不清的,若不是這人手中握著賬本,今日的連霜城恐怕直接一把將他放到水裡去淹死了。
好歹還是昔日的同窗,如今竟然走到這相對的地步去。
不僅是連霜城,便是王傑也覺得諷刺,他道:“你別跟我說這些個問題了,早年你問我的時候,我便同你說了,即便賬本在我手裡,我也不會給你。”
“好。”
連霜城冷笑了一聲,“你是個有骨氣的,我連霜城奈何不了你——”
說完,他便直接將手中的酒杯一扔,讓人來將王傑綁下去,王傑也只是冷笑著看他,當初和��患�還�巧渲辛斯室庖�踅芊旁諦厙暗囊豢榛ば木瞪希��揪褪親魷貳5背跛�渙��薔繞鵠吹氖焙蚧乖誥�齲�幌氳劍�庖換岫�谷環醋�恕�
連霜城看王傑被拉走了,這個時候卻聽見外面忽然起了喊殺聲,下意識地覺得不對,剛剛走出船艙,便感覺到這喊殺聲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