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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舉止極是斯文。那歌姬對他甚有好感,抿嘴一笑道:「陸公子愛聽,那我就再唱一支吧。」說完,撥動琵琶,曼聲道:「長相思,久離別。滿樹梨花開似雪。衣頻寬,愁心結。望中天涯遠,夢裡音塵絕。」

那歌姬才唱得兩句,陳輔的臉色便是一變。待唱到這兒,他喃喃低語道:「波心映明月,清輝同皎潔。」而這時歌姬也正好唱到這兒,竟然一字不差。陳靖仇心道:「這可不是江總的詩,怎麼我好像讀過?」他想來想去想不起來,卻覺身邊一顫,扭頭看去,只見師父一張臉蒼白得嚇人,似乎站都站不住了,他恍然大悟,心道:「原來是師父的詩!」

陳輔少年時與江總並稱,但那時寫的儘是靡艷之辭,被人一併稱為「狎客」,自不是什麼好名聲,甚至被人說成是誤國之輩。後來陳輔為國事奔走,更覺少年無知,深悔少作,因此以前寫的詩向來秘不示人,陳靖仇當初翻出了他的詩集,他還大發雷霆一番。這首《長相思》卻是他寫給新婚妻子的,現在聽得,前塵往事盡湧入心頭,一時間天旋地轉,竟站立不住,便要摔倒。陳靖仇忙扶住他道:「師父,您怎麼了?」

陳輔想到的,便是結髮之妻,以及少年英俊卻英年早逝的兒子。他的兒子名謂陳子道,自幼好讀兵法,於此道頗有天分,因此與父親一般,在南陳嶽陽王陳叔慎軍中任軍師。如果生早一些,定能在軍中大放異彩,成為一時名將。但天不假年,隋兵大舉南下,勢如破竹,陳叔慎力戰身亡。他父子二人死裡逃生,幾年後在太湖邊找到了流亡的少主,再次起兵,結果又遭隋兵突襲,陳子道為救父親,沒於戰陣。老來喪子,國破家亡,陳輔心中卻不曾絕望,可是當最後一支部隊都被楊素攜宇文拓掃滅,他只來得及救出陳靖仇這個幼主,那時真有種天地之大,卻無自己容身之處的感覺,但他仍然沒有絕望。十六年來,他把希望都寄託在陳靖仇身上,可看到陳靖仇似乎對復國大業毫無興趣,此時的陳輔才真正感到了絕望。待聽得那歌姬唱起了自己少年時寫的詩句,更是心如潮湧,何況他功力全失,一時間眼前發黑,站都站不定了。

陳靖仇見師父竟然又暈了過去,氣若遊絲,急得頭上冒出了冷汗,拖過張椅子讓他坐下,心道:「這可怎生是好?難不成剛離開仙山島,又要回去嗎?」正在慌亂之時,懷裡的竹管忽然又是一動,卻聽有個人道:「老先生他怎麼了?」

陳靖仇抬頭一看,見是那陸公子站在跟前,一臉關切地看著師父。陳靖仇不覺詫異,忖道:「這陸公子難道是妖屬?」但這陸公子清俊灑脫,很有幾分古月仙人的風采,不像有什麼壞心,便拱了拱手道:「多謝閣下關心,我師父身體有點不適。」

這陸公子也拱手還了一禮道:「在下陸仲愷,亦是修道之人,對醫術略有心得。看老師父是氣血攻心,以至於此,若信得過,讓我來給他扎一針吧,應能見效。」

陳靖仇聽得這陸仲愷竟然懂醫道,會針砭之術,更有點像古月仙人了,只是神情躍躍欲試,倒似央求陳靖仇能讓他一施金針之術。他心想:「古月先生也是妖屬,但他又是世外仙人,這陸公子說不定也與他一般。」反正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有什麼意外,便道:「那多謝陸公子援手。」

陸仲愷喜形於色,從懷裡摸出了小銀盒,從中取出了一根金針,一針扎向陳輔的太陽穴。太陽穴是人身要穴,陳靖仇見他竟扎向這兒,大吃一驚,正待驚叫,陳輔卻霎時悠悠醒轉,長長嘆了口氣,只是神情極是委頓。陳靖仇見陸仲愷一針立竿見影,馬上見效,不由又驚又喜,深施一禮道:「我姓陳,多謝陸公子。陸公子的醫術當真高明!」

陸仲愷笑道:「一點三腳貓功夫,陳公子見笑了。其實我卜算的本事更好一些。」

這陸仲愷還真有點小孩脾氣,不經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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