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迄今為止,鄧一甲已經在這裡駐守了十一年了,從最初的興奮,雄心勃勃,到沮喪,悲觀,叫苦不迭,這個心理過程在短短半年時間裡就完成了。
那無時不在的寒風,無時不在的如刀子一樣的冰晶飛雪,痛痛快快的就把他們所有人的鬥志都給摧毀得乾乾淨淨。
“我感覺我們就像是一群傻子。”鄧一甲的抱怨聲再次響起,他是一個修為進入了元嬰期巔峰的修仙者,並且出身於某個宗門的核心弟子,可是此地嚴酷的環境讓他曾經的溫文爾雅都見了鬼。
在這個山口上,根本不能打坐調息,也不允許他們打坐調息,他們需要日夜不停地照看,運轉那座用來監視地脈變化的巨鼎。
據說這是一件靈寶,而類似這樣的巨鼎在整個北域,每隔五萬裡就會有一座,光是這一點所消耗的仙晶與材料就是天文數字,也只有十二神族這樣的龐然大物聚集起來的財力物力人力,才可以做到這一點。
整個北域目前至少有一百多萬名修仙者,至少十八位大乘期高手,以及一位不知從哪裡請來的金仙親自坐鎮。
如此大的手筆,卻只為了一個人。
一個叫段橫的人。
鄧一甲有時候都會暗自想,如果他是那段橫,能折騰出這般動靜,死了也是值啊。
可惜,整個大搜尋已經持續了十三年了,那個段橫就好像是與山川同化了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一點蹤跡都沒有。
所以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辦法,那就是監視地脈的變化,因為據說那個段橫真的有可以與山川同化的本領。
於是,他們就倒黴了。
風雪越來越大,兇惡的寒風就像是女鬼在嚎叫,夾雜著吹落的冰晶,攻擊力已經不遜色任何一種王級術法。
太恐怖了,所以在這山口處根本無法修建房屋來抵擋,因為根本難以長存,往往幾天時間就會變成一堆廢渣。
此外,這裡的寒氣與山風也太恐怖,太邪門,除非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否則就只能硬抗,或者乾脆是找一處山縫或峽谷才能稍稍緩解。
可是鄧一甲他們駐守的這個位置是不能變的,這個方位恰好是地脈的節點,所以,只能說是運氣不佳,流年不利,必須得硬抗此地的惡劣環境。
“砰”
重物墜地的聲音在鄧一甲頭頂上響起,引得岩石都似乎顫了顫,幾塊碎裂的寒冰飛起,又瞬間被狂風捲走。
然後,一道龐大的黑影就在鄧一甲眼前掠過,繼續引來第二道重擊聲音,那是一個身高在兩丈,膀大腰圓,留著長髮與大鬍子的巨漢,這巨漢身上只是穿了一套粗糙的皮甲,背上揹著五支粗大的矛槍,兩手卻分別拎著兩隻無比猙獰,但卻已經死去的雪林野豬。
這雪林野豬是這裡的特有猛獸,不懼嚴寒,兇猛無比,每一隻都和小山一樣,有數千斤重,可在這巨漢手中卻有若無物。
“哼,蠻夷!”鄧一甲心中不屑道,這巨漢叫冰牙,身上有著一半人族血脈,還有一半雪族血脈,所以看起來很兇悍,單手可負萬斤,當然距離真正的雪族人還是差著遠了。
他也是此地看守鎮山鼎的成員,不過與鄧一甲他們很不同,鄧一甲他們都是來自於各大宗門,不是核心弟子就是外門弟子,唯有這個冰牙是護衛傭兵,也不知道是怎麼入選的,當然了,因為有著一半雪族血脈,在這北域中,這傢伙卻是要比他們其餘十九人還要混得如魚得水,這傢伙根本就不怕這裡的嚴寒,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嘿,冰牙老兄,今天的收穫不錯啊!”
此時這狹小的平臺上另有一人回頭笑道,這傢伙叫賈平,平常都是笑眯眯的,也是與那冰牙談話最多的人,當然,鄧一甲是不屑為之,因為在他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