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擔心,蒙古人想要進攻榆林南路,就首先要穿過榆林北路與榆林中路,只要是榆林軍鎮總兵王彥刻意防範一二,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更何況,我已經收到情報,威脅榆林的蒙古右翼聯軍如今已是分兵兩萬餘人向西移動,想要與準噶爾汗國一同進攻甘肅隴南地區,所以甘肅隴南才是蒙古人的主攻方向,榆林軍鎮附近只是蒙古人的佯攻罷了,並不會承受太大壓力。”
見趙俊臣提到了蒙古人的動態,何漳面現嚴肅之色,問道:“大人,卑職這段時間一直在榆林南路辦事,對於邊防戰事的動態卻不瞭解,只知道蒙古人已是集中兵力進攻甘肅隴南,卻不知隴南戰事進展如何?防備可有吃力?是否需要卑職領兵前往支援?”
詢問之際,何漳面現急切之色,顯然是他心中迫切想要奔赴戰場、殺敵立功。
對於何漳的表態,趙俊臣眼中閃過了一絲滿意與欣賞。
陝甘邊軍的武官將領,大都是畏敵如虎、色厲內荏之輩,趙俊臣這段時間的調兵遣將,可謂是耗費了無數的心機手段,所有人都是百般敷衍拖延,就算是趙俊臣的心腹、禁軍指揮使關武元也同樣如此,在這般情況之下,何漳的主動請戰實在是難能可貴。
暗思之際,趙俊臣心中有些無奈,但他很快就收斂了思緒,向何漳解釋道:“根據情報,準噶爾汗國及其僕從軍總計四萬餘人,如今已是攻入甘肅境內、直撲隴南而去,但甘肅軍鎮已是提前有所準備,各處府縣衛所皆是守備森嚴、堅壁清野,倒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蒙古大軍也沒有攻打隴南以外的城池,只是沿途留下了部分騎兵作為牽制,順便保證後路……
此外,蒙古右翼聯軍也向隴南派去了兩萬餘人,全都是蒙古右翼的精銳……所以,這一次蒙古人在隴南地區總計投入兵力高達六萬餘人,乃是蒙古人的絕對主力,若是咱們能夠挫敗他們的隴南攻勢,就必然會讓蒙古人傷筋動骨,需要許多年才能夠恢復元氣!”
何漳的面色愈加嚴肅,又問道:“隴南地區的防備力量如何?能否擋住蒙古人的強攻?戰兵新軍何時前去支援?”
趙俊臣顯然是早有定計,答道:“我已是安排關武元帶領三萬禁軍精銳前去隴南駐防,禁軍雖然戰意不強,但他們駐城而守還是能夠辦到的,我也提前為隴南準備了大量的守城器械、修建了許多防禦工事,蒙古人雖然是來勢洶洶,但他們想要攻破隴南也絕不是那麼簡單……至於戰兵新軍,暫時還不需要出動,容易把蒙古人嚇跑,等到蒙古人開始力竭氣衰之際,才是你們與他們決戰之時!戰兵新軍的將士們如今還是留在花馬池營休整為好,他們已是奔波多日,若是強行奔赴戰場,恐怕是效果不佳!”
聽到趙俊臣的說法,何漳的表情有些不甘,但也知道趙俊臣的說法有理,所以還是躬身聽令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何漳身後突然有一名年輕將領邁步而出,揚聲說道:“欽差大人,攻討榆林南路之事,大都是戰兵新軍負責,卑職以及卑職麾下的將士們只是打下手罷了,並未有任何疲憊,隨時都可以上陣殺敵!還請欽差大人准許卑職領兵前往甘肅隴南支援,卑職定會為欽差大人退敵建功!”
這名青年將領相貌俊朗、氣質不凡,神色間滿是激昂之態,對待趙俊臣的態度看似恭敬,卻又隱藏著一絲戒備疏遠之意。
這名青年將領,自然就是戚斌了!
與戰兵新軍一同攻討了榆林南路之後,戚斌就隨著何漳返回了花馬池營,何漳向趙俊臣稟報的時候,戚斌就站在何漳的身後。
趙俊臣也見到了戚斌,但心中惱怒戚斌的屢次違背軍令,卻一直沒有理會於他,只是假裝沒有看見。
此時,見到戚斌表態之後,在場眾人皆是心中一驚,他們還以為戚斌會刻意保持低調,卻沒想到戚斌竟是主動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