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蘇西卿小心翼翼的站在自己床前。
雖然是沉沉睡了一覺,但趙俊臣甦醒之後依然是覺得身體乏力、腦袋昏沉。
事實上,趙俊臣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如此,不論是如何休息都無法恢復精力。
趙俊臣轉頭向著窗外看去,卻見天色已是月掛枝頭,正是章德承為自己診斷身體的時間。
趙俊臣向蘇西卿問道:“章神醫可是已經來了?”
蘇西卿點頭答道:“章神醫已經在總督府大堂等候了近半個時辰,小人不敢讓章神醫久等,又見到大人您遲遲未醒,就忍不住喚醒大人了,還請大人降罪!”
趙俊臣卻是搖頭道:“如今正有無數傷員盼著章神醫的醫治,我確實不能讓章神醫久候,是我失禮了。”
趙俊臣一向敬佩章德承的醫術與醫德,不願意讓章德承久等自己,說話間已是強自打起精神起身洗漱。
而就在趙俊臣洗漱的時候,蘇西卿則是站在一旁向趙俊臣稟報章德承來到花馬池營之後的事情,道:“這位章神醫,不愧是有萬家香火生佛之稱,他趕到花馬池營之後,得知了花馬池營裡有傷兵眾多,卻是完全顧不上休息,馬上就去了傷兵營,不過是短短一下午的時間,就救下了十餘位重傷將士的性命……
……此外,小人依照欽差大人的意思,也讓章神醫先後為巴根與張誠二人診斷了身體,巴根自從自殺未成之後,就已經昏迷了好些時日,軍中醫生皆是束手無策,但章神醫不過是幾針下去,那巴根就有了甦醒的跡象,依照章神醫的說法,巴根身體已經並無大礙,他的昏迷乃是戰敗之後打擊太大、心存死志所致,應該很快就會甦醒了……相較於巴根,反倒是張誠的情況比較麻煩,他是傷了內臟,需要療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消除隱患,但今後必然是無法舞刀弄槍了,一旦用力過大就會引發內臟舊疾……”
稟報之際,蘇西卿的表情與語氣之間充滿了讚歎與敬佩。
顯然,只不過是短短一下午的時間,章德承就已經用自己的醫術與醫德征服了蘇西卿。
聽到蘇西卿的稟報之後,趙俊臣點頭道:“章神醫的醫術與醫德,確實是稱得上是舉世無雙了!”
說完,趙俊臣已是洗漱完畢,然後就匆匆向著總督府正堂的方向走去。
當趙俊臣邁步進入總督府正堂之後,一眼就看到了的章德承。
章德承正在大堂內來回度步,他的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因為自己等待了太長時間而心中不滿。
對於章德承而言,沒有什麼比病人更加重要了,而如今花馬池營內有眾多傷兵等待章德承的醫治,等候趙俊臣的半個時辰時間足以讓他為好幾名重傷將士進行診斷了。
見到章德承之後,趙俊臣頓時是面帶笑意,快步走到章德承的身前,客氣道:“章神醫遠途跋涉而來,實在是幸苦了!我一時睡得太沉,竟是讓章神醫苦候良久,當真是罪過,還望章神醫千萬要見諒一二!我剛才已經聽說了章神醫你來到花馬池營之後不顧幸苦疲憊救治傷兵們的事蹟,當真是深感敬佩……”
趙俊臣現身之後,章德承就一直是緊緊注視著趙俊臣的臉龐,觀察之際眉頭也是越皺越緊,不等趙俊臣把客套話說完,章德承就已經是冷聲說道:“伸出手來,讓老夫為你把脈!”
見到章德承的這般模樣,趙俊臣不由是心中一緊,連忙是與章德承一同落座,乖乖伸手讓章德承診斷身體。
接著,章德承依然是完全沒有與趙俊臣客套的想法,只是再次觀察了趙俊臣的舌苔、又詢問了趙俊臣的身體近況。趙俊臣也不敢有任何隱瞞,皆是老實回答。
一番診斷結束之後,章德承果然是面現怒意,厲聲道:“一段時間未見,你怎麼把自己的身體折騰成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