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掃晴模模糊糊記得一個故事,這是施烏告訴她的:比干遭挖心以後安然無事,直到歸家路上遇見一個買菜的婆婆,他問:“菜無心可活,人無心能活否?”那婆婆罵他痴愚,答人無心焉能活?於是比干死去。
如今的情景恰如那時那刻,從施烏此時狀態來看,他並未戰勝穢,卻也陷入這以意驅身之境,這時何以全點破,施烏會死。
施烏看向身後,那血肉的形體清晰可見,如在他身後的人,施烏知道這是什麼,卻並未倒下,將身體交於穢,他臉色變一變,道:“穢子,過來幫我把這東西推回去,我的身體好像沒法把它收回去,它分離得太厲害了。”
穢子並不像此時這些人一般緊張兮兮,它不懂得穢怪與人的差距,不懂這時應當緊張,它走到施烏身後,將這血肉中的骨頭推入施無身體,見這鮮紅的血肉敞露在外並不好看,它也隨手將皮肉拉攏。
那合攏的血肉隨即產血,以血封合因與穢鬥爭而出現的傷疤,所有持穢者的身體正是在如此的境地中強化。施烏才從混亂的思緒中醒來,稍微梳理一番思緒,確認自己得到的能力,便將自己的舊衣物取來,點火。
他的神智尚不清明,以人的行為與特性強化自己作為人的身份再好不過了。他將眾人集中在這裡,烤著手,說道:“我要和你們講一講我的遭遇。”
陸掃晴坐到他的身邊,輕輕將手搭到他背後的傷疤,確認並無異常便收合了手腳聽施烏講話。眾人各有想法,但終於還是集結於篝火之前。
施烏沉思一陣,將穢帶來的將脫口而出的紛亂思想收束,向眾人說道:“我們從這穢怪的嘴裡出來以後,我看了它,就是腳下這個穢怪。我那時候正在防範那個追殺我們的穢怪,並沒有想到會看見我腳下這個東西。但現在想來,這應該是註定。”
施烏看向眾人,繼續道:“我這次注視並不像往常以後接收到大量的穢,也許是因為這穢怪的緣故,它能讓這麼多東西,植物、動物、泥土在它身上出現、成長,就證明它不一般。我不會和你們描述那個位置的特徵,也不會描述裡面有什麼,更不會說明我在那裡度過的時間,我只說我在那裡遇到的一件事。”
施烏道:“接下來,陸掃晴,你要是知道什麼你也不要補充。”
陸掃晴點點頭。
於是施烏繼續道:“我在那裡碰見了陸掃晴,不過她沒注意到我,因為她背上還有一個我。那應該是過去的我和她。這並不重點,重點在於過去的陸掃晴和我離開以後,又有一個新的我找上門來。
“他來到那個地方便找到了我的位置,正是他,把我弄成這個樣子。”
“他做了什麼?”陸掃晴問道。她確知道那個位置,不過不知道怎麼進去,那天她復活以後便看見施烏倒在那裡,那個地方不像人能居住之地,時間這一計量在那並無效用,所以她找了出口出去,沒想到那出口的位置竟然在外國,後來弄出了種種事件,所幸她和施烏安然無事。這時她知道了那裡竟然還有這個時間點的施烏,自己離開以後竟然還會出現一個新的施烏,自然要發問。
“他把那個空間的真相告訴我了。”施烏道。這句話平平無奇,使人驚肅的重點在於後半句,“就是他告知我的那些事情把我變成這個模樣,幾乎把我害死。”
“所以那個施烏想殺了你?”何以全問道。
施烏搖頭,卻並未否定,他應道:“我在那個空間死不了,自有一種力量保護我,只不過那力量保護了我不死,卻不會消減我的疼痛。那個地方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他要是來找我談話,告知我我應該知道的,這時間是充裕的......但他沒有那樣做,他做的是把那個空間的原理、位置透過穢怪傳遞思緒那樣的方式傳向我的腦海,然後把我送出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