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話,施烏所表達是如此,鐵亦如此認為。
它巡視一遭,它能見何以全已開啟空間隧道,不盡數的攜穢者將趕來,它能見施烏身後那持劍之人已握劍,預出鞘。如此之下,它應當離開。
但它仍矗立於此,看向施烏。
施烏便是它將來之時鎖定的目標,他應當更能知曉它預來之時的威壓,他應能從印記之中知曉自己的穢量,他才是這時場上對它實力最明曉之人。
可是施烏並未震顫,他並未將手放於武器之上,他並未藏有絲毫畏懼,他便站在那裡,與它分庭抗禮,似乎絲毫不覺二人地位、實力差距顯然。——這樣的人,身有塔的注目,他將會有如何的成就?
鐵不會走,它之目標不僅是夜塔的資訊,這種人必須死,這種人必須於羽翼未豐之時死,否則它的大計不能穩成。
施烏彷彿不覺,然而下一瞬鐵忽顯現於他身前,伸臂取他的大腦,卻觸及虛幻如水波的影象。
“我就知道你會殺我。”施烏道。
寒冷驟然封鎖鐵,薄薄一層冰覆上鐵的肌膚,又被鐵的轉身而崩碎。鐵看向施烏身後持劍之人。
“劍一。”劍客道。
燦然一瞬,出劍的卻並未劍客,而是那於鐵分散注意之時將虛轉實的施烏。劍一本便極快,這時鐵與施烏又極近,世上並無一物能躲。劍便如此輕易的插入鐵的胸膛。
施烏慌急下蹲,只見身後又一施烏,他手持那似朴刀的長劍,高聲說道:“劍一。”
又是一劍,這一劍插入鐵的頭顱之一。
劍客這時提劍上前,急急減縮他與鐵本便不遠的距離,力求一劍擊敵。劍勢如潮,藏於他腰間長劍,無需一瞬,只是鐵注意向劍客的一刻,劍客出劍:“劍二。”
驟然的黑暗降臨,狂風颳掃,沉雲移向此地。
劍客看向鐵,看向它的臂膀。鐵接下了劍二,它運用的並未是施烏那時以分身之命填數以磨得死之命消偃的手段,它只是以肉軀接下這一招,以肉身停下劍客的劍勢。
這並非劍二不足,這是劍客的緣故,這是人之軀不足與這一瞬演發劍二全數能力的緣故。
“ni,不cuo。”鐵道。
施烏拔劍再斬,斬向劍客之劍所刺部位,意圖將劍客之劍解放;不遠處陸掃晴縮地而來,已準備躍而落擊;更遠處,眾多人類穿越而來,感受到了它的穢,準備攻來;空氣中蘊藏著敵意,不將它冰封不罷休。
鐵感受著所有,合上眾多眼睛。
施烏斬斷了它的肢體,解放了劍客的劍;陸掃晴一腳踢斷它的脊椎,空翻向後對峙;眾多人等趕來,看向它四分五裂的軀體;寒冷再度附上它的軀體,延緩體液的流動,緩緩將它冰封。
鐵感受著疼痛,感受著寒冷,於它神經系統中賓士的並未體感,而是對那些穢怪的想法。它們若是有如此的配合,能輕易被它征服,能有這時真心屈服而攪亂不斷的現狀嗎?它們所為的合擊,不過是於對它一人的亂戰之中趁機偷襲操戈向鐵的同類,圖一時的血肉之快與痛殺之慾。
它們的思維於它的食地中跳躍,盡沾血腥之慾,毫無理智之感,它們也許具備了理性的些許光芒,卻仍食溺不分,潔汙不辯。
細雨墜落,尚未著地。鐵抬眼看向天空,看那雨點,雨水緩如蝸牛,這並未時間被它延緩,而是它之速度快如閃電,它看向施烏,見施烏瞳孔驟變,有所反應,它看向遠方支援之人,不言語。
雨滴墜地,眾人攻擊並未停歇,只是一時無法出手,鐵看向每一個看向它的人,以魄挾持他們的行動,它伸手扭曲空間,將所有人類的方位送於一處,面向他們。
陸掃晴向施烏說道:“這東西好凶啊,瞪我瞪得好狠,你害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