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掃晴睡在床上,面無表情,豐潤如花瓣般的嘴唇微張,糯白牙齒微微顯露,那含情的雙目已合上,似乎仍帶著笑意。陸掃晴向來受以眷愛,風並未刮蹭她的肌膚,塵土不曾燥擾她的毛孔,便連人之應有的油脂似乎也未曾攪亂她心。夜中看去,她和緩地呼吸著,嬌俏的鼻隨呼吸微顫。
陸掃晴睡在外面,臨近出口的一側,這樣施烏離開便不得不經過她,碰到她,這次亦不例外。施烏悄悄解去外衣,如往常般留下貼身衣物,邁步入他們的床。
他蹲伏著跨越陸掃晴嬌小的身軀,便跪在她身上,並未觸及陸掃晴。施烏看向陸掃晴的面龐,這一路辛苦她了,她本無需來到此地,卻每日共他同行,每夜與他同眠,這一路行來,她的疲憊愈積愈深,已至勞累之境,不然她不至於先他一步步入夢鄉——陸掃晴總要與他一同睡去,期待同時的入睡能將他們的夢境相連。
話不曾出口,施烏如羽毛般輕輕吻一吻她的嘴唇,隨即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的動作不成,陸掃晴赤白的雙臂已摟住施烏的脖項,她問道:“施烏?”
“是我。”
“我當然知道是你,我可不是其他人,那些蠢女人連自己的丈夫也分不清,我可是記得你的體溫,你的味道,你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要叫我呢?”
“我想叫你的名字,我想聽你回應我。”
陸掃晴坐起來,不曾放下雙臂,她道:“再親我一次,我剛才沒有感覺到。“
“豬八戒吃人參果嗎?”
陸掃晴不再言語,靜靜望著施烏。
施烏不立即如願,他輕輕摸著陸掃晴小小的臉,注視夜中聚光的金燦蛇眸。
陸掃晴幾乎落下淚,她感覺到施烏有些粗糙的手掌,這是久握劍與開道得來的老繭,她想哭,施烏竟如此摧折自己,她並不想以此為柔情的武器,眼淚也便流轉在心間,減縮兩人的距離。
陸掃晴仰著面,合上眼,不讓施烏看見她滿眶的淚水,卻以胸膛貼胸膛,想讓施烏感受這腔無言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