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烏尋不到解決的方法。那天星的實體遠在虛無,至今為止,施烏不知前往那地的方法,那時望見穢怪真容而入虛無絕對是黃靈幫助,這時再以如此手段,不待這怪異之物出手,他自將死。
靈光一顯,施烏忽然想到,他為什麼要去解決這居身虛無之物,此前在倒像都市,他照常遇見這些改天換地之星,不見它們對他有何傷害,它們所能做的,不過是變化這些並無生命之物,扭曲人們的感官,不見它們對實質生命有何作為,他們只要照常應對這穢怪即可,待夜盡日出,這現象自然消退。
也許是近日遇見奇事太多,施烏竟然考慮起如何解決這種被排斥到虛無的生命,他就算知曉更多,他的肉身也不會脫離生命的範疇,他的精神也無法自如承受穢的增加,自始至終,他只是一介凡人,而非穢怪,更論不上靈這種虛無縹緲,遠在天邊今在眼前之物,他能否活到與穢怪決戰之日都不可斷言,這時竟然想著驅逐這種注視便使精神崩潰之物。
“我們沒法解決那個聲音,”施烏道,“它的真身不在物質界,以我們這幾個人的體量也沒法遮蔽這種精神體。我們只能解決那個走過來的穢怪,然後儘量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整。天亮以後,要是那聲音的影響還結束,到時候再想辦法。”
施烏拔出劍,合上雙眼。
世界渾然脫去外殼,將真身顯露,於如此維度中,他們皆是一體,但這時,一體的他們卻被異物排布,那無窮的延伸被那似腐臭的昆蟲外殼的肢體擺弄。施烏可見,這些穢物雖影響了他們,卻並未突破界限,如壞掉的雞蛋般流入現世。
不再思考,施烏舉劍向那爬行而來的穢怪。
如此的視野中,那穢怪的體量、隱藏皆向他們共享。
施烏來不及思考,腦如被撞般突然轟鳴。尖銳的嬉笑響遍雙耳,貫徹腦中,施烏感覺自己的思想在溶解,那穢怪送來的辛秘與隱藏,那與萬物一體的感覺遠他而去。
巨大的手掌將他握入手中,尖狂的笑意隨他思維的消融而增殖,施烏看見自己被從這一體的世界中取出,移向狂笑的尖臉白麵巨人,恐懼於此時出現,卻化作不盡的笑容。
這不是那時面對穢怪的笑容,這宛如腳銬枷鎖,好似鞭痕棍傷,由外物強加。施烏看見自己被撕扯,如孩童手中的玩具,擺佈成滑稽模樣,被添上毫無笑容的笑意,思想融化在不可控中,身軀已經自擁自抱。
於溶解中,施烏無多的記憶與思維拼湊事實,這事件他曾經受,那時候比這時更甚,他被千萬種如此的意志撕扯,解體在虛無,那時有無名之物護佑他的性命,但這時,無物為他保命。
他被抓住了,他將注意集中向不同維度之時露出了破綻,也許是意識到這笑聲出現耳畔的內在,也許是在不同維度中揮劍使這不可言明的維度顯現了一瞬的破綻,如在現世揮刀之時,空氣並未及時填滿空隙。
無論如何,此時他已在這虛無之物手中。
施烏終於知道,為何在虛無中所見,這些東西都是黑暗如水般的游魚,那是不屬於虛無之物在虛無中的表現,此時他之所見才是這東西的真身。
沉重的悶聲。施烏難以言喻,這東西不會殺他,這一體以外並不存在死亡,可是他不如死去,種種過去破碎,以不可被理解的方法連結,施烏可知它的連結存在規律,卻不知規律為何,他可知此中存在他的記憶,卻分不清多少是他的記憶,多少是這東西所見的事實。
沉悶的鐘聲,在晨曦的光芒顯露的一瞬,閃爍中的電燈,趙本晤拖行將變化的雙腿,帶著身後一盞一盞滅掉的電燈前進,走向命定之地,疼痛的一剎那,他與KIA成員的賭命宣告勝利......沉澱中的烏雲,聚集的汗水,無邊的嬉笑,世界的真理隨溶解的理智顯露,卻如同佈下的物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