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半夢半醒中所見的通向不可知處的絲線已然斷裂,他便如斷線木偶般無視關節的扭曲無力倒地。
陸掃晴望向左右,眾人中僅有穢子有些驚奇,便連一無所知的何以全也隱隱知曉施烏的死期將至,只有她,被施烏保護得極好的陸掃晴對施烏將來的死期一無所知。
“喂,喂,”陸掃晴明白之前的夢原來是夢見施烏將死,她想拔下自己的角,卻發覺角安穩無比,於是她閉上眼睛。
“陸掃晴,你想做什麼?”
這是施烏的聲音,陸掃晴看去,施烏雖已無力站立,但他的神智依舊清醒。
“我要救你,你要死了。”
“不,我還不用你救,我能撐過去,把我扶起來。”施烏再向眾人道:“繼續走,準備離開這裡。”
“你都這樣了怎麼還能去那裡送死?我就知道你來這裡肯定會死,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就該一直都攔著你的。”陸掃晴想攔住施烏,卻不敢阻擋在扶著施烏前進的機器人身前,她追著施烏,雙眼不住地晃動,一道奇妙的想法誕生於腦中,這想法肯定可行:“等等,施烏,你現在這樣也沒法去和它們打架對吧,不如這樣,之前不是有說有什麼地方能穩定這個什麼穢嗎,不如我們先去那裡,等你把狀態穩定了之後再說?”
攙扶施烏的機器人似乎可察覺施烏的思維,自行停下,施烏道:“快跟上吧,我會去那裡的。”
陸掃晴顯現出悲傷中的一點快樂,這事還有挽回的餘地,只要還能爭取一點時間,說不定施烏自己就能戰勝穢,說不定他就能接受自己的力量,這事情還有轉機,還有轉機。
可是隨著眾人急促的腳步聲,陸掃晴想到那個施烏昏迷的靜靜的夜晚,想到她曾握住施烏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