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它們食地而尋來捕食的穢怪,眾人繼續前進。日已消失在天空,消失在任何看向天空的視線,不過殘存的光芒仍停留於天空,仍駐足於天之下的萬物,眾人不僅是在行道,更是為今夜的駐紮尋找可停留之地。
日消失於天空代表著天色將暗,眾人行走於陽界多日,對這裡的天時變化很是瞭解,為此總能找到至優的行路、駐紮時間,但盡是如此,在自然與穢怪的阻撓之中,他們尚未走完這片森林的三分之一。
施烏髮現自己又在仰望天空。他找不著太陽的痕跡,卻發現幾隻影影綽綽的曾被他們殺死一隻的三足穢怪藏於樹木之中,向他們窺探。也是這一次是因為它們的注視。
不見施烏面上有何變化,彷彿一切只是巧合。但施烏知曉,一次如此、兩次如此都能是巧合,但第三次呢?
能以此影響他一人而不被察覺的穢怪僅有一個,那一日標記他的穢怪。
施烏默不作聲,隨著眾人前進。他想再劃出法陣留出撤退通道,卻又被穢怪纏住行動。
穢怪如若憑空而現般出現於眾人視線中,多如潮水,高如人類。如此集聚眾多的穢怪通常毫無能力,以數量見長,對施烏小隊毫無威脅,但如此的數量耽擱施烏的行動,施烏放下對抗轉身投入儀式的佈劃必然會使儀式被破壞,眾人可能因此受傷,然而放下儀式,投入戰鬥,便是將主導權交予那穢怪。
施烏無有時間思考,他遲疑得並不久,然而便是他這遲疑的片刻,種種猶豫煙消雲散。那穢怪已到來了,施烏不必思考之後如何行動了。
施烏不受控制的看向天空,周身的氣息散出體外,種種過去演以氣味散向天空,他也感覺到了,他感覺到了烏雲與雷電的氣味。
不待他有所反應與反抗,變故再生。
夜猛然合攏向四方,將一切吞入大地,只是從那呼嘯之風與溼潤之氣看來,籠向他們的並非黑暗,而是某個生物的口。
這時眾人才明白為什麼此地的穢怪多是攀於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