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自如。施烏留心一陣,見難有意外便留心前路。
不知以何時為分界線,施烏等人進入另一更危險的區域。熒光微弱,難見數米以外之物,就在這微光中,眾人見某一似無頭碩鼠的生物攀過增生的類珊瑚礁的物質,被某個急行之物一口撕斷。寂靜之中,生物攀爬的聲音遍佈四周。此處與上方不同,硬化的分泌物與排洩物已覆蓋智械生命存在的痕跡,此刻他們已不似進入某個文明遺蹟,如同走入某個畸形之地,見證其中怪化的生命。
這段由智械生命構建的痕跡亦於片刻以後結束,彷彿只是通往此處的隧道。
施烏看向前方,望見這茫茫一片熒光,聽聞前方有物遊於死水之聲;熒光之下生命沸騰,影影綽綽的黑影顯示它們捕食的痕跡......施烏向前幾步,看向死水:
這或曾是一條地下河,但已逾它活絡的年份太久,重重浮游之物如積攢的黑灰遮掩死水,就在這熒光之下、遮掩之中,一巨物緩緩遊動,剮蹭石壁,幾隻灰黑的微光之眼直視河上。
施烏終於明瞭為何進入此地以前他曾有既視感,那畫面如疾馳的貨車般將他的意志撞得粉碎。
繆異曾到來此地,繆異曾向他分享——便在某一夜等待晚飯之時,那時候......
死水中的巨物擺動巨尾,震動四圍。繆異曾講述的畫面便在這時顯現,灰黃披穢的外殼,遍佈整條地下河的軀體......這片地下是它的酣食之所,正是它為躲避劇變而做。這物不曾被穢汙染,所以不為天星。
“施烏,你怎麼了?”何以全問道。
“沒什麼,水裡那東西很危險,不要碰它。”施烏道,“它現在只是在睡覺,像魚一樣,不要弄醒它。”
“那按照歷來的慣例,最後我們總會有人弄醒它,或出於有心,或是無意。”何以全道。
施烏不多回應,看著水中拖動之物,這巨物的首級不在此處,他所見的熒光只是它身軀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