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能在那險惡世界存活的自然並不愚鈍,只是眼界限制了他們的見識,扭曲了他們對現象的認知。
從那對末日的認定中抽絲剝縷,事實漸漸顯露了一部分。大地於此時開裂,裂縫或跨步可越,或遠眺不能見邊際,被他們驅逐入地底的怪物再度顯露地表,無目的的逃亡。
人類一如往常,對災禍的來臨麻木,直至身臨火山噴發、洪水倒流。他們躲入山體中,一日一日祈求救主的到來,所面臨的卻只是食物、飲水一日一日的減縮,居所的汙穢。
記載到此結束,能從中找出他們的心智一日比一日低落,理智亦隨之消散。
也許他們這一支已滅亡在被遺忘的天災中。
施烏回味這回憶,卻忽然覺知不對,不明星體的光芒將這些文字顯現在毫無關聯的建築、道路上,那它是何身份,有何目的,這些內容又為何記載在它的月華之中?
施烏舉目望星辰,卻猛然低頭,在那自己全然理解通透那似月的星星以前全然將它歸入不可理解中。
雖無冷汗,但施烏亦是後悔連連,他不能望向星星,上一次遙望那已死之物,幾乎使他身心破碎,這一次他還敢抬頭?
施烏繼續行走,在這過去中尋找自己。他回味自己強行擊集中注意的內容,其中皆是陸掃晴的一顰一笑,她羞紅的微笑、睡前悄聲、嬌小柔和的擁抱。
這並不奇怪,施烏早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陸掃晴,她的習慣早已融入施烏的生活……其實回想起來,施烏的生活並未改變太多,他們彷彿兩塊契合的拼圖,自始自終便等候對方的加入。
現在想來,那時自己想擺脫陸掃晴的想法真是愚不可及,他無法逃出陸掃晴的蛇瞳,正如人雖能暫時離開自己的影子,但終有一日,他會再進過日光照映的區域,影子便再度顯現。
也許這描述並不貼切,施烏想道,影子並未離開過人,只是居身無光之地時,人便尋不到它的蹤跡。
施烏終結自己的想法,他找到當日的自己了那個被穢纏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