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手皆握劍,這時拔劍將出,卻不曾見這穢怪攻擊它們。
它的紅眼只閃爍了一瞬,它定定著不懂,仍是那將撲出的姿態。
不要再觸碰那些網絲。
穢怪似曾無事,繼續領路。
它將眾人帶向較為潔淨的角落,隨即離開。施烏幾人並不在此久留,只是此中情況難辨,他們暫且在此休息一陣,此後再覓時機出發。
那穢怪沉默不語。度過了今天,它的子女將離開此地。它知道即便跟隨著這三人,它的後代也未必能有它所期盼之物
——上學、立業、成家。
可是這已是它所能找到的最好途徑,它已盡力。
不待它思緒發散,忽有一人發聲問道:“別走。”
穢怪回首看去,正是領頭的那人,施烏。
施烏此下提著燈籠,為在如此狹窄的洞窟方便行事,只攜帶了那把短劍。他說道:“你別走,帶我去看看你的後代。我要確認一下。”
施烏於計劃定下之時便知道這人的後代並非人類,這也在可接受範圍之內,但如今眼見它狀態如此不穩定,施烏必須再行確認。
若是不將一切端倪查清,他們三人怕是將困居於此。
穢怪同意,這要求並不過分,況且它也想再見一見它的女兒。
它的女兒。
於是一人一穢怪向黑暗行去,一杆微光提燈照亮前路。
它並非自願受孕,它死裡逃生以後便被穢怪那部分操控著求生,渾渾噩噩,待她恢復神智以後,它已發覺自己有了身孕。
它不想以這穢怪之軀產子,卻又漸漸被生來的母性本能驅使,漸漸能接受如此的怪物之子。
產子於陽界相當危險,畢竟屆時無有防備,脆弱如玻璃,但它竟然能忍受著產子的衝動,一路尋覓到如此位置,為自己築巢,進食以維持健康狀態。
只不過即便如此,它的第一個子嗣仍然死去,它這人穢調和之軀尚未穩定,它的子嗣如何能在這平衡失調的身軀中得到足量營養、形成足以生存的軀體?
此後它並未受孕,但子嗣卻源源不斷,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第三人便是它希望施烏等人帶走的那一個,第四個已被它吞嚥下肚。
燈光明耀,照見洞窟中的第二個穢怪,正是這穢怪的第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