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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還沒殺你的唯一理由就是,我不像你那樣混賬。”何以全揪住何以周的衣領,將他如重物一般甩擲,他的動作引來眾人旁觀,只是何以周的餘部才欲行動,就有一人立定那一方,說道:“別動。”
劍客也不曾在衝擊中死去,甚至那四把劍也未丟失,或者只有在劍客死亡的那一天,這四把劍才會丟失。
自然有人不受威脅,劍客的威脅自然也不只是威脅,只是一劍,人頭落地。
“那你就非得像我這樣混賬不可,因為我一開始就不打算把你的記憶還給你。我等著你來殺我,就像我一開始殺了他們兩個一樣。”
何以全將手伸向劍客身上的劍,那劍猛然顫動,在吸引中飛向何以全的手掌;何以周亦不屈服,斥力自身中散發,震飛何以全的身軀。
想象中的膠著並未發生,死生便在一瞬。
何以全抓住飛來之劍,刺向何以周,這距離分明不夠;何以周引穢再斥,力抗侵向身軀的諸般物體,一霎那間,黑灰、屍體,乃至於空氣皆倒飛向四面;只是在這一瞬,所有人的視線集中於何以全,他毅然出劍,眾人視線集中向劍尖,分明不曾足夠的距離,卻見劍尖破開何以周的血肉,刺入他的心臟,又見何以全使力向上,劍破開何以周的肩胛與脖項,將何以周的頭顱分作兩半。
何以全將劍上鮮血一甩,擲向劍客。劍客隨手伸出劍鞘,劍便被收入鞘中,重新被背上。
何以全不再說話。
他知道了。
自始至終,何以周都知道何以全的真性,知曉他的逆來順受不過是出於血中的懦弱,知曉他好吃,短視,知道他所做一切不過是庸庸碌碌,出於本能,所以他總是迷茫,總是一無所獲——何以周知道,何以全不過是比他更軟弱的混賬。這種混賬為何總能免於受罪,這樣比他更差勁的混賬為何總能受蠢笨之類讚賞?正是因為兄弟,所以他才仇視何以全,正是因為仇視何以全,何以全才能存活至今,正是因為仇視何以全,所有他才會死於今日。
何以周始終是最瞭解何以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