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推論,施烏根本不知何以周與何以全的過往,他如何能知曉其中種種再加以斷定?
這更近似直覺,何以全當初為何能全然無損的離開,這時為何何以全又會失憶?一切種種皆圍繞何以全,施烏猜想,何以週一定會圍繞失憶的何以全乾事,但具體如何,目的如何,施烏無從得知。
但何以週一定會讓失憶的何以全,讓他主動、心甘情願地走入圈套,他不可能不知何以全此時的狀態,所以他一定會利用何以全的狀態、目的為他做事。
而何以全此時離開的手段便是......跟著施烏?
施烏忽然知道了,何以周希望藉以何以全監視他的行動,他若是顧及交情與KIA,一定會將他帶離KIA,屆時KIA便有資本將交易的優勢偏向KIA,而何以周亦能借此監視施烏的動向,觀察他的行程、經歷;當然這僅是何以周對何以全計劃的一部分,全貌未曾得知。
“為什麼何以週會讓我走?”何以全問道,“難道我現在已經在他的圈套裡了?”
施烏不再回應,只是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不管你承不承認。你一定能有辦法脫局,因為你是何以全。”
施烏睜大眼睛,盯著何以全。所有的破綻皆在此時顯現,但施烏不要何以全死亡,他是尋找躲藏在何以全穢的波動中的生物或是其他散發穢的物體。
何以全霎時知道施烏的目的,定定立於原地,承受施烏的檢視。
破綻漸於何以全的身體出現,在他的雙眼中,施烏看見了第三方的器械,那東西微小如蟎蟲。。閃爍著穢的光芒。施烏以自己的穢將它包圍,隨即向著何以全道:“我不能主動幫你,這會妨礙我的計劃,但你可以跟上我的步伐、離開,何以周絕對會讓你離開,因為你的離開就在他的計劃之中。他利用了你的心理、他利用了你的能力,你現在就在他的局中,即使如此,你也要離開嗎?”
何以全點頭,道:“留在這裡,我不如去死。”
“那你跟著我,和死也沒什麼差別。”施烏並非不知此行兇險,只是他不能不如此。“好了,到此為止。”
施烏一正顏色,向何以全道:“我的話已經很清楚了,況且我和你也沒什麼交情,你走吧,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何以全似是明悟,又像仇視,他點點頭,離開。
這僅是施烏預備行動中的插曲,此後何以全如何作為,施烏並不清楚,他忙碌於穢量的提升和對陽界行的路線規劃。隨著何以週迴憶的陸續提供,施烏的行動路線漸被構建。
智械生命曾出現的地點毫無規律,若將之全數劃分為探索區域,恐怕施烏只是送命,所以他們必須優先找到一個可能或大致的可靠座標,但這一方面KIA無法提供,他們只能提供一個住所。
一個死人的住所,這死人曾瘋狂地在KIA的協助中對陽界區域進行觀測,若是能有人可找到最近一次機器人出現的座標,那非他莫屬。這死人名叫徐瀚銘。
而KIA處亦無法提供下相關的地形地勢,連年的人穢鬥爭以及穢怪的行進、內部鬥爭已將陽界的地形摧毀殆盡,高山可在一日之中出現,亦能在日落時分塌陷,裂谷也許於繁星穩定的夜晚閃爍致命的光彩,亦會在某一平平無奇的午後被一張巨嘴吞吃。
KIA無法提供任何具體資料,只能將在陽界行走的經驗、判定告訴施烏。
施烏得此仍未出行,他還在等待,他仍在提升自己的穢量,他亦在物色能與他同行陽界的瘋子。世上總有些不要命的瘋子,他們為了自己的目標會願意與施烏一踏這兇險之地,比如何以全,施烏以一人之軀絕無法完成自己的旅行,畢竟他仍是人類,仍需睡眠、進食,即便有KIA利用他們的技術提供遠端支援,他亦無法一人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