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地移來。
這些祭拜者不為所動,依舊如虛如幻中舉行那模糊他們身形的儀式,被火燃燒的牲祭卻在月下站起,行向闖來的燈火。這些死而復生者顯然並非本體,它們或挪或遊,或鑽或蠕,盡數是海中物的移動姿態,在這淺水處顯得怪異笨拙,它們似乎只是玩偶,在被操控時並未分辨手足頭顱與軀幹,只是為了驅動而驅動。
施烏站立著望著,這時他明白為什麼他自己會來到這裡了。那帶著鈴聲的燈火同樣襲擊了這已死的穢怪,這穢怪估計無計可施,只得將它困於此地,所以才有他們後來尋這穢怪本體之時聽見、看見的景象,這時施烏自己又向它的本體揮出一劍,也被送來此地。
施烏目送那些牲祭在火焰中行向那燈火,在清水上留下漂流其上的火焰,它們的火焰自被撕裂之時也不曾消散,所以施烏能清晰的見這些屍體在影影綽綽的燈火中分裂、撕碎。
這些聲響亦如鈴聲那般清晰,忽視了時間與空間的距離。
施烏坐著,忽然有些想去看清燈火之下的面容,看看這東西是否擁有實體,還是如鬼魂般虛渺的存在,但他這時也有些害怕,畏懼燈火之下的面孔覺知他在遠處窺探,如舞獅般行來取命。施烏終於明白為何劍客對這怪物如此的重視了,它的殺傷能力或許不強,但其存在也許當真震懾心魄,不能使人與之對抗,如同公雞對蜈蚣,無論蜈蚣如何努力,終歸是公雞肚中物,只有在公雞因他故死後一食血肉以繁衍。
施烏躍下不明之地,於鈴聲中走向那碑石,心中恐懼不可控制,好奇也隨鈴聲膨脹。他不能困於此地,既然這時有這怪物吸引注意,他不妨去幹擾這一祭祀,看看能有如何的效果。
落地之時,施烏已經嗅覺了腥臭,這土地排斥他,如同排斥那燈火行來一般,怪異之物從土中探出,欲抓住施烏,卻始終落後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