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以指數成長、吞噬穢的能力,終將於光灑向此地以前冰封那屍體,封鎖它的氣味。
安排了值夜,施烏睡去。
今晚至關重要,所謂黎明正是至黑暗的時刻,他們絕不能在此將解決那屍體的時刻輕鬆,所以今晚不止兩人守夜,前半夜由劍客與何以全守夜,下半夜便是施烏、陸掃晴與穢子。
一夜無事,至少在光灑向大地以前是如此。
天亮以後,施烏並不急於檢視自己的結果,他取出一輕盈之物,拋向天空。布片隨風而去,施烏也便再綁住自己足,攀上具巨石。
風依舊,如昨夜般穿梭過他的衣服,將遠方的氣味送向他的鼻腔。無事,風帶來的是好訊息,施烏成功了,幻覺並未糾纏他的軀體,他感受的只有微量的涼氣。
正是這時候,變故發生。
那屍體並未破冰而出,它也無有破冰的能力,它僅是一具屍體。這變化不僅是施烏有所感知,眾人皆提上兵刃,遙看那屍體。
一種感覺,非凡的感覺,如爆炸的聲波一般襲掃這片石原。這是一道訊息,告知眾人,激起眾人的挑戰欲,即便再怯戰再弱小之人,此時也望向天空。
那屍體的天空。
施烏錯了,他對強大的穢怪無法藏身於如此平坦平原的判定是錯誤的,此時便有那不可抗衡的穢怪出現於此。
它自天空而來,不見其形體,只見天地中只容得下它的一張巨口,它吃掉了那如山一般高大的屍體,那被施烏冰凍的屍體。不僅是那屍體,連同著屍體之下如比屍體更廣闊、更沉重的土地也被它一口吃盡。
施烏知曉這穢怪不可直視,可這時他不得不直視它。這便是它的能力,基於穢的變化不僅是人所擁有,穢怪亦是運用自如,各有變化。
但施烏卻與他人有所不同,他收縮了瞳孔。現實如水中象般破碎於他的雙目,施烏的視線追隨向穢怪,他看見的並非是穢怪傳達的資訊與穢,他以幻惑之眼追蹤的是一項事物。
他尋找其他強大穢怪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