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目警視,幻覺頓時破碎。只是這時破碎幻覺已晚,狂風和著雨點呼嘯而至。
一記重拳撲面而來。鍾鎮濤接下這拳,隨著拳路而來的狂風卻並未因此止歇,它隨著拳勁的傳遞進入鍾鎮濤體中。
這一拳並無應有的效果,風勁暗力如泥牛入海,泯滅在鍾鎮濤的體內。
餘歸寧無有遲滯,再是一拳,這次卻並未擊中鍾鎮濤。他只側身一閃,輕易躲過一拳。
頭槌逆著餘歸寧的拳路擊中餘歸寧的額頭,眩暈隨之附上餘歸寧,中斷她的風潮連擊。
還不待鍾鎮濤有何反應,雨中已有一人高躍而起,藉著墜勢向鍾鎮濤踢來一記下擊。
鍾鎮濤不能接這一招,此前攻擊雖未擊中鍾鎮濤,他卻能從勁風中感知拳招的威力。
他後撤半步,攻擊隨之落空。陸掃晴一擊而空,再展身手與鍾鎮濤纏鬥。
施烏隨之而至,再於外圍遊走。施鳥俯身拖走將恢復視力的餘歸寧。
何以全收回在鍾鎮濤身上的視線,望向不遠處的巨人。巨人已融化在迴盪的雷電中,僅存毫無聲息的半身。龍放離了這殘軀,凝視著何以全。
不待它有何作為,那漸平息的城市忽然如吞天日般將它嚥下,餘留它一聲驚鳴。
何以全從來沒有向他人確定過他的造物主體、分身,如此,才有這時的畫面。
巨人從來只是幌子,如深海中發光的魚餌,從它可指引城中一切造物看來,它的真身亦是明確無異。只是龍終究是龍,不能揣測人的些微計謀。
雨似乎漸漸的停了,只剩些微的雨水。龍當真已死在城之下?何以全自己也不能相信。
他仍在仰面遙看天空。烏雲卻已將消散,但雨卻並未已盡。無聲的雷電自內向外擴散,佔據了烏雲的空間,將雲氣隱匿在電光中。滂沱雨水蒸發在電流中。
一道雷劈下,無聲。雷電不見絕,反而以此為起點膨脹,清掃一切,將人造痕跡全數歸於灰燼。
城市便湮滅在這無聲的雷電而中,龍飛出地下,向鍾鎮濤怒視。
它已知是何以全作祟。
何以全舉手收回附在城中的穢,向那龍笑一笑。他打出一個響指,滿天的雷電自此消失。雨由是再大,卻淋不溼他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