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麼老馮應該在昨天遇到了蘇文。
他拿起電話,又在桌子上翻出了電話號碼本,他對數字從來都很感冒,除了蘇文的手機號碼,他記不住任何人的。
柳嵐對著昏暗的燈光找到老馮的電話,他很害怕,也很期待,他希望老馮告訴他昨天確實看的了蘇文,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撥通了老馮的電話。
很久老馮才接通電話,柳嵐簡單的和他打個招呼就問:“老馮,有件事兒我想問你?”
老馮說:“說吧嵐子,你不找我我還想找你呢,別整天在家悶著,出去透透氣,要不人都憋壞了。”
柳嵐想了一下該如何措辭,他不想讓老馮覺得他精神有問題。
“老馮,你最後一次見到蘇文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什麼?”老馮在電話裡雖然聽清了柳嵐說的,但是很意外,所以下意識的又問了一句。
柳嵐咳嗽了一下,結果他已經猜到了,不過還是不死心的又問:“我是說你最後一次見到蘇文是什麼時候?”
老馮似乎在想,過了一會兒才說:“她出事兒的前一天吧!我到你家給你送採訪稿子的時候是她開的門,我那天有事兒也沒進屋,應該是最後一次,不過我沒看見你,弟妹說你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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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昨天有沒有見過她?”柳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
“昨天?”電話裡的老馮聲音有些駭然,柳嵐知道是被他的話給嚇到了。
“算了,你就當我沒問吧!”柳嵐十分沮喪的說。
“我說兄弟,你一個人在家呢?”老馮問。
“一個人。”柳嵐有氣無力的說。
“到我這來坐坐吧,我讓你嫂子給整幾個菜,咱哥倆喝點!”
柳嵐想了想,他知道,蘇文不會回來了,她已經去世了,而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出過這間屋子了,所以他答應了。
“那好吧!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好!不見不散!”
柳嵐和老馮一直是好哥們,自從蘇文去世之後,老馮也沒少開導和安慰他,不過撕碎的傷口只有癒合,才不會痛,柳嵐不知道他的傷,要用多少時間。
他來到洗漱間,對著鏡子,看著頹廢憔悴的自己,苦澀的笑了笑。
他拿起香皂,把臉洗乾淨,又用肥皂把下顎打上泡沫,把鬍子刮掉,這才穿好衣服出來。
夏日的夜晚又悶又熱,柳嵐很久沒有呼吸新鮮空氣了,他走在這個自己既熟悉現在又覺得很陌生的小區草坪上,看著兩個小孩兒在互相追逐的嬉鬧,看著不遠處涼亭的兩個老頭在下象棋,看著幾個茶餘飯後在樓下閒聊的家庭婦女,這一切,都讓他想起蘇文。
曾幾何時,蘇文也陪他在院子裡散步,曾幾何時,蘇文也和小區的孩子在一起玩兒捉迷藏,曾幾何時,蘇文也給下棋的老大爺支過招兒,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聽她話的吳大爺一直輸的很慘,但是一直信她的話,她笑的是那麼開心!但是現在,卻物是人非。
他怔怔看著一個小男孩兒,胖胖的,手裡拿著一個竹籠子正貓著腰在草叢裡捉蟲子,柳嵐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快步的奔小男孩兒走了過去。
小男孩兒對柳嵐突然的出現很不高興,撅著嘴說:“叔叔你幹什麼,把蟋蟀都嚇跑了。”
柳嵐蹲下身子,輕輕的拍了拍小男孩兒的肩頭說:“對不起小弟弟,哥哥有事兒問你。”
小男孩兒不悅的說:“什麼事兒?我媽媽不讓我和陌生人說話。”
柳嵐笑了笑說:“你不記得了,我是咱們樓區裡的哥哥。”
小男孩兒又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著說:“對了,你和文姐姐是一家的。”
“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