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榆木和李太太一直盯著棺材衚衕,沒有任何異樣。
十點左右,那個女孩兒走了進來:“媽,你應該休息了。”
李太太扭過臉看了一眼女孩兒對王榆木說:“這是我女兒李園。”
又對李園說:“這是王榆木,你就叫王哥吧。”
“王哥”李園打了個招呼。
“你好,原來你是李海的女兒。”
“我媽最近精神狀況不是很好,她說什麼話你別往心裡去。”
“沒事兒。”
屋子裡面有一張床,靠在裡面。
李園扶著母親躺到了床上,給她蓋了一條毛巾被。
不過王榆木覺得,說不定什麼時候,李太太還會站起來,盯著棺材衚衕,可能是一點、兩點、五點或者是一會兒。
王榆木跟著李園來到了食雜店,李園說:“王哥,是我媽讓你幫著找我爸對吧!”
“是的,所以我才過來看看。”
“你相信我媽說的話?這個世界上有鬼?”
“我不知道,我也是在一個大雨天經過棺材衚衕的人,就像你媽說的,沒準什麼時候我也會消失,所以我覺得,幫著李太太找你父親也是在挽救我自己。”
“你也在大雨天到過棺材衚衕?”
“去過,對了,你一直在家麼?。”
“白天上班,晚上就幫著我媽照看食雜店。”
“你有工作?”
“有,在鎮裡的聯通公司做業務員,我是學通訊的,說起來這份工作還是劉鎮長給我安排的。”
王榆木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在聯通公司工作,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什麼問題?”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身在麻花鎮,但是可以接通沿江市的座機電話。”
李園想了想說:“應該可以。”
“什麼?有這個可能?”
“是的,只要辦個來電轉駁就行了。”
王榆木心裡咚咚直跳,那就是說,笑美茹給劉大發宿舍打電話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有可能劉大發身在沿江,也有可能劉大發已經回來了,趴在棺材衚衕的牆上偷窺著他和笑美茹所做的一切。
王榆木覺得,要是自己,說不定會剁了那個姦夫,可現在,他自己成了姦夫。
有了這個可能,王榆木更側重在棺材衚衕趴牆的那雙眼睛是劉大發的,還有他丟而復得的褲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劉大發搞的鬼。
至於李太太口中的鬼,畢竟太過虛無,王榆木又沒親眼看見。
王榆木從食雜店出來,天已經很晚,但還是很悶熱。
他考慮著還要不要去笑美茹家。
如果劉大發回來了,甚至一直潛伏在某一個地方,會不會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對他下毒手。
人,反而讓王榆木覺得不是那麼害怕了。
他現在有點對笑美茹欲罷不能,雖然明知道不對。
想到笑美茹,王榆木渾身又是躁動不安。
街上,現在已經沒人了,他出來的時候,李園的食雜店也打烊了。
不過王榆木覺得身後還是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冥冥中,或許是天,不是說,人在做,天在看!
又或許,是那個古怪的李太太,她又起來了,把自己深深的隱藏在那扇漆黑的窗戶後面,盯著棺材衚衕,盯著王榆木,盯著街上的一切。
還可能,是隱藏在暗處的劉大發。
慾望驅使著他再一次走進了笑美茹的家,睡到了笑美茹的床上,或者說是劉大發的床上。
王榆木沒有勇氣開啟窗簾去看棺材衚衕的那面牆,他害怕,怕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