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打傘,風衣的帽子把頭遮的嚴嚴實實的。
李大明把車停在女孩兒的身邊,問女孩兒去什麼地方。
女孩兒還是把頭壓的很低,李大明甚至看不見她的眼睛。
“去南馬路十字口。”
女孩兒說話的聲音有些冷冰冰的,而且……還有些慢悠悠的。
李大明聽得很不舒服。
“去南馬路十字口?”
李大明有些猶豫。
南馬路十字口位置十分偏僻,一般情況開出租的都不願意去那裡。
原因有兩個,一是回來的時候揀不到人,第二,也是最關鍵的,那裡經常肇事。
前幾天,就有一輛出租軋死過一個女孩兒。
而且,到現在也沒找到肇事車輛。
李大明猶豫的時候,那個女孩兒已經拉開車門坐在後座上。
李大明:“去南馬路十字口四十五塊。”
女孩兒坐在後面沒有說話,李大明看見她似乎點了點頭。
血紅的風衣帽子下面,她到底長的什麼樣?
李大明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透過車裡的反光鏡往後看。
她一直低著頭,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
夜,越來越黑,雨,也似乎變大了。
雨點啪啪的打在汽車的風擋玻璃上。
雨刷器唰唰的在不停的擺動。
李大明眯起眼睛,因為能見度越來越低。
南馬路十字口已經出了市區,是在郊外。
說是十字口,其實只有三條路。
有一條,是死路。
也叫死衚衕。
他覺得車裡有點冷,可能是下雨的關係,就把暖風開啟了。
女孩兒坐在後面一聲不響,也不抬頭,氣氛有點不對。
他看了好幾遍,女孩兒還在。
他曾聽人講過一個故事。
有一個計程車司機拉了一個乘客,乘客上車以後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抬過頭,出租司機很奇怪,就不停的往後看,可看著看著,當他在回頭的時候,乘客竟然不見了。
出租司機嚇壞了,連忙把車停下,他探著身子往後坐看看,還是沒人。
司機又走下車,拉開後車門,仔細尋找,還是沒有……應該說是沒有活人……
一個一寸多長的紙人放在後座上,旁邊,還有一沓錢。
錢,是冥幣。
人,是紙人。
紙人上面還寫著一個名字,是那個計程車司機的名字。
他覺得事情有些詭異,連忙把那一沓冥幣連同紙人一起扔了出去,然後一路惶恐的趕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他愣住了。
透過屋子的窗戶他清清楚楚的看見,裡面有另一個他,正在和他的妻子、孩子吃飯。
他嚇的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候,天上“咔”的一聲打了個炸雷。
他覺得自己好像忽悠的一下,在看看眼前,他竟然坐在屋子裡,手裡還端著一碗飯。
他放下手中的飯碗,跑到院子裡剛才的地方,那裡,有個一寸多長的小紙人在地上飄飄悠悠的,正是他扔了的那個。
他連驚帶嚇的病了一個多月,後來找個老人給看過,老人告訴他,他遇見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他丟魂兒了。
人有三魂七魄,那個紙人,其實就是借了他的一魂。
故事很懸,李大明當時就當聽一樂呵,從來也沒當回事。
但現在的情況和故事裡的差不多,女孩兒一句話也沒說,一動也不動。
李大明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南馬路十字口開,一邊時不時的往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