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
天一真人貪婪地深吸一口氣，乾癟的身軀宛如黑洞，方圓數十公里之內的天地元氣化作接天連日的元氣漩渦，源源不斷注入他的體內。
齊麟越發驚懼，他現在的實力和半個月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但在天一真人面前，他的實力提升一倍，還是提升十倍，都沒有任何區別。
“師尊，這是什麼地方？”齊麟好奇道。
天一真人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餮足的笑容，“你身為一個青州人，竟然不知道青州的首府？”
“啊？這裡是雲中？”齊麟大吃一驚。
雲中距離清江足有萬里之遙，哪怕乘坐飛機，也需要十幾個小時。
他和天一真人僅憑一對鐵腳板，只用了半個月就從清江來到了雲中，這太匪夷所思了。
齊麟心中的疑惑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更深了。
“師傅，我們來雲中做什麼？”
天一真人目光劃破長空，落在雲中城外的某一個地方，洞穿了時間和空間，落在一人身上。
他的聲音低沉，如同遠古祭祀的吟唱。
“我來找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
齊麟打了個哆嗦。
天一真人年紀不詳，至少不會低於一百五十歲。能被他稱為老朋友的，必然不會年輕，難道也是一個一百多歲的老怪物？
“走吧。”
天一真人抓住齊麟的手臂，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千米之外。
齊麟臉色一白，經過半個月的苦修，他已經掌握了第三個動作，肉身力量也突破內勁中期，達到了內勁後期。
即便如此，在快速移動的過程中，肌肉，骨骼，內臟承受的壓力依舊讓他難受的想吐血。
天一真人的速度快如鬼魅，幾個起落，雲中城在視線中就變得無比巨大。
到了近前，天一真人陡然一轉，沿著城市邊緣向西走去。
“我們不進城嗎？”
天一真人鄙夷道：“所謂城市，不過是一些蠅營狗苟之輩棲身的場所，汙濁之氣沖霄，髒了老夫的法體。”
齊麟嘴角抽搐，天一真人真夠狠的，一下子把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人罵了個遍。
其中就包括徐川，龍主等一票真神。
天一真人洞穿了他的心思，沒好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現在告訴你，世俗的一切，都是沙子做的城堡，大水一衝就會土崩瓦解，只有肉身才是渡世寶筏。如果你連這一點都想不清楚，就不配當我的弟子。”
齊麟越發無語，拜託，我壓根不想當你的徒弟好不好，是你強行逼我當你徒弟的。
“走吧。”
天一真人提步向前，齊麟卻站在原地不動。
天一真人皺眉道：“怎麼了？”
齊麟肚子咕的一聲，彷彿敲了一記悶鼓，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師傅，我，我有點餓了。”
習武之人，可以煉化天地元氣來補充自身的能量，哪怕一週不吃飯也不會感到飢餓。
但自從修行了天一真人傳授的煉體之法，齊麟感覺自己的身體就是一個無底洞，無時無刻都需要能量來彌補氣血的消耗。
天一真人不驚反喜，滿意地點點頭，“你之所以感到飢餓，是因為你肉身提供的氣血不足，需要食物來促進氣血。”
他摸向懷裡，指尖空蕩蕩的觸感讓天一真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幻覺，一定是幻覺。
天一真人的手掌在懷中摸索，布袋空空蕩蕩，裡面空無一物。
“這怎麼可能？”天一真人維持不住波瀾不驚的表情，有些崩潰道，“都吃完了？”
他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