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隊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感覺頭上好像神經猛地斷掉了一樣,一陣尖銳的刺疼席捲了我的整個頭顱,頓時我喊了一聲用手抱住頭顱,這種尖銳的刺痛就像一根極其鋒利的針生生刺進了我的大腦裡一樣。
接著我就浮現出來了一個幾乎不存在的畫面,畫面裡是我坐在後排,瞿江遠坐在我的旁邊,而副駕駛座上的人身影有些模糊,但是隨著無形的針逐漸刺入大腦深處,這個模糊的人影終於徹底清晰了起來,不錯,這個人正是杜少兵。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重新坐在了那輛計程車上面,旁邊的瞿江遠正在喊著出神的我:“何陽,何陽?”
我從愣神裡面稍稍回過神來,看著旁邊的瞿江遠和坐在前面的杜少兵和司機,我問瞿江遠:“你剛剛和我說什麼?”
這時候杜少兵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何陽,你真的要重新回到白城去嗎,那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看著杜少兵,只感覺整個人不受自己控制地說道:“我沒法眼睜睜地看著張子昂陷入險境不去管他,更何況在海城的時候是他不顧性命才救了我出來,否則我現在已經死在海城了,也正是因為救我他才受了傷被帶回了白城。”
杜少兵就沒說話了,只有瞿江遠在旁邊說:“可是這實在是太冒險了,你明明知道白城有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計程車忽然踩了一個急剎車,車子就這麼停了下來,大家都看向計程車司機,我看見外面正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野公路,這時候計程車司機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何陽,要不我們現在就折返回山城吧,最起碼在那裡……”
但是他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車子就這麼停著,整個路上只有我們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見計程車司機忽然開始打方向盤,然後就開始調轉方向。
也誰也沒有說話,計程車司機一邊調轉方向一邊說:“並不是我懼怕死亡,我已經是死了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就是了,反正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但是……”
他的話還是隻是說了半截,後面的依舊沒說出來,而這個時候車子已經在往回開了,瞿江遠和杜少兵誰也沒有說話。
我有些茫然地坐在車裡,好像這個時候這個人是我,又好像不是我,接著我聽見我自己說了一句話:“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的這個決定太自私了?”
誰也沒有搭理我,也沒有人接我的話,整個返回的路上都是沉默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車子在路上行駛了多久,我好像昏睡了過去,又好像是記憶的斷層,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整個計程車裡只有我一個人了,我於是看向了窗外,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傍晚的時候,只見瞿江遠他們站在車外面,計程車靠著路邊停著,而我看見在身後還停著一輛綠色的皮卡車。
我於是也從計程車裡下來,但是腳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我卻感覺不到地面的那種硬實的感覺,反而有些輕飄飄的感覺,就連他們的身形和說話的聲音也是飄飄忽忽的,有一陣沒一陣地傳進我耳朵裡。
而我看見了一個恍恍惚惚卻又清晰的身形在我跟前,而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樊隊。
我感覺自己喊了他一聲,但是自己卻沒有聽見自己的絲毫聲音,我只看見所有人都看想了我,但是他們看向我的眼神都是恍惚的,我也聽見樊隊喊了我的名字,接著說:“何陽,你必須要回去。”
這個聲音斷斷續續地迴響在我腦海裡,我感覺自己好像又昏睡了過去,周圍的所有事物都在天旋地轉,再接著,我就猛地醒了過來,醒過來的時候我的頭側靠在窗戶玻璃上,剛好看見外面的夜景,只是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車燈像是霓虹燈一樣閃爍著。
我呆呆地看著外面的景物好一會兒,然後才出聲問司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