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耳鳴了一下,接著就好像聽見有人在旁邊和我說話,但是“嗡嗡嗡”地在說什麼我卻一點也聽不清楚,而且我轉頭就看見一個人坐在我的身邊,面容模糊我卻依然能認出來這是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人,好像就是他在和我說什麼。
再接著,我就感覺有人拍了我,然後我耳邊“嗡嗡嗡”的聲音也變成了清晰的聲音:“何陽,何陽……”
模糊的臉也變得清晰了起來,竟然是樊隊。
我問:“樊隊,你怎麼……”
看見身邊坐著的這個人竟然是樊隊的時候,我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感覺腦袋裡還朦朦朧朧的,尤其是剛剛眼前浮現出來的那張模模糊糊但又有一點印象的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大概是看我還在愣神,樊隊又問我:“何陽,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只是看著他問:“樊隊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看了看周圍,我覺得這個地方也不是我經常來的地方,甚至就是我臨時隨便找的一個地方,樊隊是怎麼找到我的?
樊隊說:“你才到白城精神病院,醫院裡的醫生就已經通知我了,只是我一直在醫院門口等你沒有進去,看見你出來有些反常的樣子我就一直跟著你,然後就看見你坐在這裡發呆,是因為病情又發作了嗎?”
我看著樊隊,原來是這樣,我看了看手裡的病歷說:“不是,倒沒有發作,我就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白城精神病院裡,好像從我清醒過來之後,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樣,我什麼都記不起來。”
樊隊說:“你這個病情,醫生也覺得很罕見,當天看到你忽然清醒過來我也很驚訝,何陽,與其糾結於過去,不如做好現在的事,你花太多的心力在追查之前的事上了,你不如試著坦然接受,說不定某個時候或者個某個瞬間,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我看向樊隊,想問什麼,終於還是沒有問,其實樊隊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潛臺詞就是讓我不要再調查過去,我雖然沒有完全明白,但我已經知道他的意思,於是我說:“我知道了,樊隊。”
樊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那回去吧,還是說你還想在這裡待一會兒?”
我站起來說:“樊隊,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於是我把昨晚上收到那個紙箱子的事和樊隊說了,我總覺得這個紙箱子裡的行李箱不大對勁,我想讓樊隊去看一看,或許他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果真,樊隊聽了還挺上心的,聽見說行李箱裡面是石頭的時候,更是來了興趣,於是我和樊隊回到了公寓裡面,當樊隊看到這個行李箱和裡面石頭的時候,樊隊的神色已經稍稍變了一些,這一刻我感覺到他似乎在我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直沒有說只是等著和我回來親眼看了確認一下。
樊隊打了一個電話,是給閆副隊打去的,我在一旁聽著的意思是讓他帶兩個人到我家來把這個行李箱取走,另外找人看一下昨天下午那段時間有誰來過,是誰把箱子放在我門口的。
我聽見樊隊煞有其事,好像這不是普通的東西,於是就問:“怎麼了樊隊,這東西哪裡不對嗎?”
樊隊說:“等閆副隊來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看了就明白了。”
等閆副隊帶人來檢視這個東西的時候,樊隊交待好給他就帶著我離開了。
樊隊帶著我來了城邊上一個看著像廢棄廠房的地方,我此前從沒有來過這裡,等進來了才發現,這裡竟然也是調查隊的辦公地點之一,然後樊隊帶著我去了二樓的儲藏室,結果我就在裡面看見了七個一模一樣的行李箱,而且每個行李箱都是開啟了攤開放在桌子上的,裡面也是放著一塊塊的石頭,和我家裡那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