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明顏再次來到白城精神病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在來之前,薛明顏和我擬定了一個初步的調查方向,就是先和院方要了整個醫院的收治名單,重點是第九病區的,因為鍾隊在我們來之前已經和院方做過交涉,所以我們來的時候院方很配合,而且還是讓姜明為主接洽我們。
我們拿到了整個白城精神病院的收治名單,重點檢視了第九病區的,名單上面看不出來什麼,病情看起來也很正常,於是我們決定到第九病區實地去看一下。
再次來到這裡,我發現這個第九病區給我的感覺還是和那晚上一樣,就是這裡收治的病人看起來就和其他病區的不一樣。
甚至我感覺這些人看我的眼神,都不是那種精神病人所特有的眼神,好似這些人完全都是正常人一樣。
因為姜明在一旁,我和薛明顏看出來了卻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到了第九病區的醫生辦公室,這裡醫生和護士都在一個大辦公室裡,各種用藥和管理和其他病區看起來也沒什麼區別,除了老舊一些,倒也沒有特別的地方。
但這裡還有不同的是,這裡的病房,這裡竟然全是一人一個病房的,雖然精神病院普遍看起來像是牢房,但這裡這種牢房的感覺更重,還像那種重刑犯的關押地點。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裡的病房竟然沒有觀察視窗,整個門都是那種鐵門,我看起來很不舒服,好像以前在哪裡見過,又感覺這種老式的鐵門透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問姜明:“我們能進去病房裡面看看嗎?”
姜明遲疑了一下,然後看了看這裡的其他醫護人員,和我說:“這裡關著的病人都是比去年剛比較特殊需要單獨收治的病人,不知道我這樣說你能不能聽懂,就是這樣的病人但凡兩個人關在一起,就會出事。”
我知道姜明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我沒有說話,我只是想到了我在新病區住的單獨的房間,這麼說起來,好像這裡的這個佈置也沒有什麼不對。
這時候我聽見薛明顏問:“這裡整個病區都是這樣的患者嗎?”
姜明說:“幾乎全部都是。”
薛明顏抓住他話語裡的漏洞,問他說:“幾乎全部,也就是說,還有不是這樣的?”
姜明說:“在那一邊有一排普通病房,那裡大約還收治著十多個一般的病人。”
薛明顏和我說:“這裡晚一些再來看,我們先去看看這幾個一般的病房。”
姜明邊走邊和我們說:“因為有些家庭因為有了這樣的病人,支撐不了太高的床位費這些,所以這樣的病人就會收治在老病區,這裡的床位費和一些費用要便宜很多,也能給患者家屬減少很多負擔。”
姜明的這個說辭倒是沒什麼毛病,而且全程他說的都很自然,也看不出來有什麼貓膩。
我們看了那裡的病人,的確如他所說,都是一般的病人,我們也拿著名單對了一下,看了下日常的記錄,都沒有問題。
我在想會不會是我自己想多了,是我的感覺錯了?
看了這裡之後,我們又去單獨的病區檢視,最後姜明找了醫護人員陪同我們開啟了其中一個病房,開啟我就看見一個病人坐在床上,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冥想,總之我第一眼看到他的神情就很不對勁,說不上來。
他看見我們一群人進來,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沒什麼神情地看了我們一眼,又轉頭看著前方發呆。
這讓我模糊想起一些我在病房裡時候的場景,好似我在這裡住院的時候,也是這樣整天坐在床上發呆,當然這是醫生和樊隊告訴我的,我對於這些事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我問姜明:“他能和人交流嗎?”
姜明搖頭說:“他能聽懂我們說話,但是基本上不會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