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能說。
我說:“我不知道。”
但是我短暫的遲疑已經被樊隊看在了眼裡,樊隊說:“你心裡有一個人選,但是你不想說。”
我聽見樊隊這樣說,知道如果說出張子昂就意味著我去過那個詭異的六樓的事很快也會被樊隊察覺,所以我說:“我在樓上十三樓見到了一個人,是那個戴著鐵面具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和他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莫名奇妙地暈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聽見樊隊說:“又是他。”
我好奇問樊隊:“你認識他?”
樊隊卻說:“上次是你描述了他的這個樣子,並說他可能是整個案件的兇手。”
原來是這樣。
聽見樊隊的這個回答我稍稍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樊隊也見過這個鐵面人,於是我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問樊隊:“樊隊,在二十多年前吳家屯那一系列案件中,是否有一個聲道被破壞,甚至面容也全毀的倖存者?”
樊隊知道我想問什麼,他沉吟了片刻說:“在我的印象裡沒有這樣的人。”
我心裡一直有個懷疑的影子,就是我一直認為這個戴著鐵面具的人一定是當年調查隊的倖存者。
一時間非常多的資訊全部在我的腦海裡交織,倒是一讓我一時間理不清楚頭緒來了。
樊隊見問我並不能問出來什麼實質性的東西,甚至我為什麼會暈倒在房子裡他也不能確定清楚,唯一的收穫大概就是十三樓還有一間一模一樣的房子。
就在這個時候,樊隊忽然說出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要忘記了約定的地點,時間很快就要到了。
我聽見樊隊莫名其妙地說出來這句話,問他:“樊隊,你在說什麼?”
樊隊看了王哲軒他們一眼,又看著我,問我說:“你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嗎?”
我搖頭,我連聽都是第一次聽,怎麼會明白這裡面的含義,樊隊才和我說:“這是我趕到你家裡的時候,你曾經短暫地醒了過來片刻,你醒過來的第一時間說的就是這句話,接著就又昏迷了過去。”
我感到不可思議,甚至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而且我搜遍了我所有的記憶,也並不能想起和這句話有關聯的任何東西。
樊隊見我並沒有什麼記憶的樣子,就沒有說話了,之後也就沒有再問什麼,先離開了。
樊隊走了之後,王哲軒也是莫名其妙地問了我一句:“何陽,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誰的問題?”
王哲軒忽然這麼說,倒是讓我心驚了一下,也不知道這莫名的心驚是為什麼,我看著王哲軒問他:“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王哲軒看著我欲言又止,然後才說:“你真的沒有意識到什麼嗎,尤其是你發現的那個孩童的乾屍,也是三歲左右的年紀。”
王哲軒尤其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我看著他,好像馬上想到了什麼,但是卻不敢相信,甚至是不敢繼續推測,我問王哲軒:“你究竟想說什麼?”
王哲軒說:“何陽,沒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如果你發現的那個孩童的乾屍就是二十多年前吳家屯綁架案的遇害者,那麼你又是誰?”
我看著王哲軒,我說:“你是說當年的綁架案兇手並不只是綁架了我一個人,還有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小孩也被綁架了,而且還死了!”
王哲軒卻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這件事的真相是當年那個叫‘何陽’的小孩已經死了,那麼你又是誰?”
我說:“這怎麼可能!”
王哲軒就不說話了,既然他已經這麼說了,那麼這個推測就不會是空穴來風,甚至可能已經有了什麼證據了,我問王哲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王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