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電梯到了樓層的聲音才讓我回過神來,對於我這個不曾謀面的父親,我甚至都記不起來他長什麼樣子,對於他這個人,更是感覺異常陌生。
我們到的是第十三樓,我敲了正對著十二樓的十三樓的門,卻沒人應答。
我現在心裡就在犯一個疑惑,是否譚贇死亡現場的這個房子,十二樓和十三樓也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沒人應答,我試著開啟卻發現門是打不開的,這時候我想要是張子昂在就好了,他好像精通開鎖,這個鎖應該難不住他。
王哲軒則故意問我:“何陽,你在找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這個時候的我完全就像沒了方向的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雜亂的線索和資訊在我的腦海裡交織著,我理不清楚,也找不到線索和線索關聯的關鍵節點,只能憑著感覺東拼西湊,試圖找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來,可是現在看起來,這並沒有用。
所以當王哲軒這樣問我的時候,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我問王哲軒:“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王哲軒則問我:“那這個時候你的選擇是什麼?”
我看了看這個敲不開的門,於是和他說:“那還是下去吧。”
於是我們又回到了十二樓譚贇死亡的現場,到了門口的時候,我在想一個問題,既然這個房子並不是譚贇的,那麼他為什麼會死在這裡,又是誰殺了他,為什麼殺他?
好像現在再說是為了掩蓋第十八具屍體的身份,有些勉強,即便他是那個中巴車的司機,但他為什麼會是司機,和當年邱仙華帶走他的案件又有什麼關係,或者說譚贇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更重要的是,要是王哲軒的推測成立,那個孩童的乾屍才是真正的何陽,那麼我又是誰,而邱仙華當年要帶我走的那件事就成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她為什麼要帶走我,這和我是誰有沒有關係,可是最後為什麼她又改變主意了,帶走了譚贇。
我不敢繼續深深地想下去,因為我發現越往深處去想,就越會發現這好似一個環環相扣的陰謀一樣,想要將我整個人都吞噬在裡面。
王哲軒開啟了門,當我再次站在門口的時候,卻感覺這一次到來,無論是心情還是對這裡的看法都產生了非常大的改變。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來一張臉,但又模糊像是什麼都沒有,我依稀聽見他好像和我說:“你記住了嗎?”
但是我要記住什麼,這個人是誰,這是什麼時候的記憶,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就好似這不知道是我從哪裡偷來的一段記憶一樣,完全不屬於我。
王哲軒見我從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杵在原地,於是問我:“你這是怎麼了,從十三樓下來之後就一直不大對勁。”
我看了王哲軒一眼,我說:“我好像想起來了什麼東西。”
我想循著記憶裡的聲音去追溯更深的記憶,可是這段記憶就像是被加密了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竟是一種完全空白的感覺。
這讓我再次感覺有些迷茫和失望起來,我於是煩躁地在屋子裡踱著步子,究竟是什麼呢,我好像覺得馬上就能想起來了,卻又覺得遠在千里根本無法觸碰到一樣。
我就這樣不自覺地走到了房子的另一個臥室裡,然後就看見了裡面的衣櫃。
說實話,這個衣櫃無論是和段海朝家還是我家的都很不一樣,但是在看見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好像這之間有什麼暗示一樣。
我於是走到衣櫃跟前開啟了衣櫃的門,只見裡面掛著衣服,像是譚贇的,又不像是。
而在看見掛著的衣服的時候,我像是想到了什麼,於是開始伸手去摸衣服的口袋,果不其然,還真給我找到了什麼來。
是一張照片,而且是一張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