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收到了一條簡訊,不知道是給我發的,但是這個號碼我認得,是中巴車十八屍案發當晚給我打電話的那個號碼,只見上面寫著——到你家裡來。
我看到這條簡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先和樊隊彙報,思索再三之後我還是沒有報告,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報告了樊隊那麼什麼都將找不到。
但是我如果一個人去,就是踏進了他為我設的另一個陷阱,而這個陷阱是什麼,我無法預知到。
所以最後權衡再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得到進一步的線索即便是陷阱我也要去。
等我回到家裡的時候,門依舊是鎖著的,我用鑰匙開啟了門,感覺好像並沒有人在的樣子,但是進門以後,卻看見一個白色的信封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很顯然這是新放在這裡的。
我看了看家裡,家裡寂靜的可怕,好像除了我並沒有別的人存在。
我拿起信封,然後開啟,裡面是一張有些發黃的紙張,也不像是材質不好的緣故,而是故意做成了這樣,像是用特殊的材料做成的。
只見上面寫著——搬回家裡來住。
上面就寫著這麼一行字,就再也沒有了,我拿著紙張很長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正在我遲疑的時候,忽然聽見了敲門的聲音,我被這個聲音驚了一下,心裡想著會是誰來敲門,於是就本能地把紙張折起來,誰知道紙張才折起來,忽然就騰起了花光,很快整張紙就燒了起來。
這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我根本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紙就已經燒完了,只剩下一個信封。
而敲門聲在響了幾聲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我透過貓眼往外面看出去,外面卻並沒有人,我警惕起來,就沒有開門。
我把貓眼蓋上,而是來到了陽臺的窗戶邊往下面看,只見樓下路燈下面果真站著一個人,我看下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他看上來的視線,而且他衛衣的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臉龐,樓層又高的關係,我不是很能看得清楚他的樣貌。
但是我卻定這個人絕對是當時在譚贇家看到的站在對面陽臺的男人,不是因為樣貌,而是他那種看人的神情一模一樣。
我正試圖進一步看清楚他的面容時候,只聽見敲門聲又響了起來,而且這次敲門的聲音很急,像是外面的人有什麼急事一直在敲一樣。
我目前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是怎麼樣的,於是就打算拿出手機給張子昂去一個電話,誰知道電話才拿起來,張子昂的電話就來了,我接起來他就問我:“何陽,你在哪裡?”
我告訴他我在家裡,而他才聽見我說在我家裡,他說:“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不要回去,你現在……”
正在我聽見張子昂說這話的時候,我猛地聽見自己的耳邊響起來一個聲音:“何陽,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感覺身子猛地一震,正要回頭看是什麼人在我身後,那種熟悉的味道瞬間湧進鼻腔裡面,我想掙扎,猛地意識到身後不是一個人,而是至少有兩個人。
我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是誰把他引到這裡來的?”
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但是,那句話卻像是和記憶中的某個場景完全重合了起來,像是做夢,又像是記憶浮現出來的感覺,又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
我轉頭看見邱仙華站在我身後,她問我:“何陽,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看見邱仙華手上牽著一個和我一般大的男孩,男孩有些怯生生地看著我,邱仙華的臉由模糊逐漸清晰浮現在我的眼前,我開口說:“邱老師,你們要去哪裡?”
我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樹林之中,這裡就像是一片荒地一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會遇見邱仙華和譚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