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已經猜到了我的目的,我也就不和他繞彎子了,直截了當地問他:“姜醫生,你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醫院的嗎?”
我本來以為他的回答會和老醫生的答案差不多,甚至心裡已經做好了一樣回答的可能性,但是姜然卻給了我不一樣的答案,他說:“你是自己來的。”
聽見他這麼說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問:“我自己來的是什麼意思?”
姜然說:“就是你自己來看病的,說你自己發現自己精神有問題。”
這和老醫生說的完全不一樣,因為老醫生說是樊隊帶著人送我來的。
姜然繼續說:“但是當時你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區別,說話的邏輯包括整個人的形態都是正常的,後來給你做評測也沒有發現精神異常,但是你說你有幻聽和幻視的症狀,我們也不敢大意,就詳細問了你幻聽和幻視是什麼,你說你一個人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一個人和你說話,但是說一些什麼你又記不清楚,有時候你還會看見一個和你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出現在你家裡和你說話。”
我聽見姜然這麼說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因為這些我也不記得了,我於是和姜然說:“可是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姜然說:“可能是你自己的大腦啟動了保護機制,也有可能是藥物的副作用讓你失去了這些記憶,這些在臨床上都是出現過的,雖然你的病情有些特別。”
我問:“那後來呢?”
姜然說:“在你的要求下我們於是收治了你,但是病人入院是要有一個監護人的,你說你是孤兒,從小是在一個福利院裡長大的,於是你就填了你們隊長的名字和聯絡方式,我們也聯絡了你們隊長,他過來確認了才讓你入院的。”
這麼說老醫生只是沒有把我自己來診治的這個事告訴我,但這個時候我的注意力並不在這個上面,我於是繼續問姜然,我問他說:“那我入院以後為什麼就變成後來的樣子了呢?”
姜然說:“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從你住進醫院的第二天,你的病情就好像開始加劇了,你開始變得呆滯,不與任何人交流,包括我們詢問你病情,你也只是看著我們並不說話,我們也徵詢過你們隊長的意見,他說既然你正常服藥,那就先這樣治療著。”
我有些不明白,只是一天的時間,怎麼會這麼反常,而且姜然說的這個情況我其實在出院後有過這樣的一次,我聽見了有人和我說話,但是說什麼我又聽不清,只覺得真的有一個人,好像是要告訴我什麼。
但我沒有把這個事告訴樊隊,也沒有說給姜然,第一是我不想再回到這裡,我想知道真相。第二就是這個不像是幻覺,也不是做夢,而是一種非常真實的感覺。
姜然說:“像你這樣,突然發病,又突然康復的病例幾乎還沒有過,所以我們也解釋不了你想問的很多問題。”
在他這樣說的時候,我感覺我聽見了鐘聲,我猛地想起在我醒過來的時候,我聽見了一聲鐘聲,但是當時我的病房裡並沒有鍾,那個聲音也不是手機裡的鬧鈴,就是真真實實的老式鐘敲出來的聲音。
我於是問姜然:“醫院裡有放報時的鐘或者這附近有報時的鐘樓嗎?”
姜然明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看了我一眼說:“沒有。”
我就沒說什麼了,我問姜然說:“我住院期間的病例你能我一份詳細的嗎,我不記得我入院和住院期間的事了,我想知道那段時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姜然說:“我可以列印給你一份。”
他在操作電腦列印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我聽見護士說,你入院之後好像在病區裡碰見了一個熟人,但是具體是誰不知道。”
我問:“熟人?”
姜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