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他也不知白幾是一時憤恨還是想要和他徹底劃清界限才行了那般事。
但其中必定有人從中作梗,不然其他人怎會知道白幾一男子入了宮闈禁地。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後日大宴,或有禍事,不必前來,你……”
斐言之看著白幾頓了頓:“回去歇息吧,孤不會再幸你了,從此你我只為君臣,這是孤的承諾。”
這樣應該放心了吧。
白幾俯身,叩首:“臣,領命。”
斐言之揮了揮手,看著白幾迫不及待的離開,鬆了一口氣。
他就這麼遭人厭惡嗎?
不過……
斐言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他要是白幾,砍死他自己的心都有了。
無緣無故的把人玩了一通,末了還要人家做忠臣,不篡權奪位都是好的了。
不過他也不怕白幾造反,白家世代忠臣滿門清譽,白幾就是再恨也斷不會因為此事毀了白家百年榮耀。
以後只要他把其當作正常的臣子對待就好了。
斐言之這麼想著,又重新回了榻上,考慮著軍機處的人選,似乎讓白幾佔一個名額也挺合適的。
軍機處的出現是標誌著農耕文明中央集權達到頂峰,關鍵就在於它可以處理一切本該由帝王處理的事物但自身無權無勢,遇到拿不準的事兒才遞給帝王決斷,大大減輕了帝王的工作量也保證了國家的執行。
而軍機處的官員,本身是沒有品階的,也就是說他們全數都依賴於帝王,是必須的孤臣,這和宦官還不太一樣,比其更加的高明。
不過無論什麼制度都要看用的人就是了。
白幾本就是孤臣,而現在有他在,進入軍機處再合適不過了。
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而殿外本來打盹以為等會會叫水伺候的安忠賢,只聽到門響了一聲,整個人都精神了。
隨後抬眼一瞧。
我裡個娘嘞,白將軍怎麼出來了,陛下沒寵幸?
不應該啊。
急忙小聲叫了一聲:“白將軍……”
沒反應。
安忠賢走了兩步才發現白小將軍臉上竟然全是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從眼眶裡往下掉,一時也不敢猜測了。
掃了一眼已經安靜的殿內,安忠賢又喚了一聲:“白將軍……”
白幾猛然回了神,扭頭看了過去,見到是安忠賢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安公公。”
他可不知自己又哭又笑的模樣有多怪異,只是繼續道:
“陛下剛才未曾幸我,現下應該睡下了,應當是不必叫水了。”
他知道安公公是陛下從潛邸帶來的自小伺候的人,多有信任,自從陛下酒後幸他之後也對他多有照顧,才會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