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不忍心,手上的力道收了去,其實不揉開也會好,不動它也不會疼,可是那一刻他就想讓這個丫頭知道,是傷口是毒瘤就要毫不留情將他拔了去,讓它再也沒有機會可以傷到自己,小時候的君兒多脆弱啊,剛剛出生的時候連眼睛都睜不開,又小又紅,脆生生的丫頭就那樣靜靜的任由他抱在懷中,好似一捏就會碎了一樣,那個時候他就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讓人碰他妹妹一根毫毛,那個時候君兒哪怕再吵再鬧,他都由著她了,哪怕知曉君崎每次都是替這個丫頭頂罪,他也裝作沒有看見,照樣狠狠懲罰君崎,那個時候他就想著讓這個丫頭明白,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君崎既然願意受罰,那也是他包庇這個丫頭該受到的懲罰,唯一一次,這個丫頭將自己弄得幾乎死掉,那時候他恨不得將君崎打死才好,那時候君兒才算是懂了事,脆生生的抱著他的大腿,大哥,是君兒的錯,你別打二哥,從此以後君兒懂得做錯了事情,無論是誰總會有一個人一定要承擔責任,接受做錯事情該受到的懲罰,他的君兒,多聰明,多心思玲瓏,那個時候疼愛她的人還少了去,卻偏偏還是讓一個殷離給鑽了空子,孃親說,女兒就該當公主給養著,以免大了讓男子三言兩語的情話便給騙了去,殷離的城府究竟是有多深,那時候即便是他也沒有看出他的狼子野心,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妹妹推入了狼窩,“君兒,是大哥的錯。”他家的丫頭,他家的寶貝,竟然讓一個殷離傷到了如此的地步,他脆生生的丫頭,他家從未受過委屈的丫頭,毀容,毒啞,斷筋,重生,孤身一人,還要承受詩家的變故,詩家人的死亡,說到底最難過的人就是他的君兒,他的君兒有多麼善良,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些人的死只怕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過,便是知曉這個丫頭的性子,所以一定要有一個人讓她受點苦,責備她幾句,這個丫頭方才不會那麼難過,否則詩家那些人的死就會如同一道傷口狠狠的劃在君兒的心口上永遠都不會癒合,君崎溺愛的緊,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麼就由他來,讓他來揭開這個丫頭的傷疤,讓他完全無缺的癒合。
“大哥,是我的錯,是我認人不清,是我為詩家種下了一顆毒瘤,是我都是我,那些人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我。”詩豔色此刻已經泣不成聲,她雖然表面上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每個深夜都會因為詩家人的死而夜夜疼痛,夜夜懺悔,悔的恨不得能夠待過才好。
“君兒他們不會白死的,我們所能夠做的便是代替他們好好的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這樣他們就都沒有白死。”詩君翼冷了嗓音,目光冷冷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卻見詩豔色哭的幾乎岔了氣,嗓音頓時清冷了幾分,“君兒,他們不會白死的,你看著我。”
詩豔色微微抬起頭顱目光直直的落入詩君翼冷冽的眸子裡,那是她的大哥,她山一般的大哥,小時候就有這樣一種感覺,只要有大哥,只要大哥說的,那就是真的。
“君兒,傷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既然錯了就改正錯覺,戰士就該勇往直前絕不後退。”詩君翼一字一句說的分外的清楚,“就因為他們是因為我們而死,所以我們更加要好好的活著,活著為他們討回公道。”
“我知道大哥,我絕對不會讓讓他們為了詩家白死,不會讓他們的血白流。”詩豔色嗓音清冷了幾分,蒼白的面容上盡是堅定的光澤,她沒有軟弱的資格。
“這才是我詩君翼的妹妹,不會被任何困難打倒。”詩君翼微微頷首,大手略顯笨拙卻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詩豔色臉上的淚水,卻在見到被自己打的紅腫的面容時,心底一痛,他雖然掌控了力道,對於君兒來說還是重了些。“君兒,是大哥不好。”打在她身,他只會比他更痛,以往無論君兒犯了什麼錯,他都捨不得動手,這一次為了打醒這個丫頭的執念倒是狠下了心腸。微兒過候。
“不痛,大哥,真的一點都不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