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的神情頓時心中一緊,眸子有些沉重的微微眯起,幽幽的嘆息聲在唇齒間縈繞,君兒該怨他的,君兒該負氣嫁給別的男子的,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君兒,殷離袖中的大手緊握了幾分,許久之後那略顯沙啞疲憊的嗓音方才低低的響起,“君兒,我們談談可好。”那口氣似乎帶著幾絲淡淡的哀求味兒。
詩豔色從未聽過殷離口中的話語這般柔軟無助過,殷離是什麼人,當朝太子,從來都是意氣風發,高高在上,何時有過如此無助的時候,只是現在這些在她看來實在是可笑,殷離既然如此聰慧,莫不是不知曉,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給人一巴掌再給一粒糖果,那是孩子才會相信的謊話,不過也確實該談談了,她真的很想知道若然聽到她親口承認她是詩君雅,親口告訴殷離她還沒有死,而且活著,好好的活著,這個男人會是怎麼樣的神情。
“詩詩沒有什麼想與你說的,殷離,詩詩再是聰慧堅強也不過是個女人,你有什麼不滿和恨意都衝著我殷秀來。”殷秀此刻冷了嗓音,高大的身子挺得筆直,目光又冷又利的落在殷離的身上,“欺負個女人,你算個什麼男人。”
“這是我與君兒的事情,外人插不得嘴。”殷離聲音異樣的清冷,好似被殷秀那句話戳到了痛處,此刻滿臉灰白,若然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怎麼選,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女人他如今失不得,失了她,便似失了心,做什麼事情都覺得無趣。
殷秀唇角的笑意冷了幾絲,微微側過身子,目光溫軟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詩詩,我們走,別理這個瘋子。”
“秀,你到裡邊等我,我稍後便過來。”詩豔色低低的開口,目光澄淨,對上殷秀溫軟的眸子也沒有半分的閃躲。
殷離心中一喜,君兒始終是喜歡他的,畢竟他們曾經夫妻那麼多載,那樣的情分是誰也比及不上的。
“快去快回……”殷秀心中雖然百般不願,不過詩詩這麼做定然有她的道理,這個女子向來不矯情,也不懂得撒謊,她說她已經徹底忘了過往,他便深信著,而且是深信不疑。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會客廳,詩豔色率先坐在軟椅之上,目光淡淡的掃過殷離,“大皇子請坐。”
“君兒,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曉你是在氣我。”殷離低低的開口,清明的眸子滿是痛色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
“氣,大皇子以為奴家能夠氣什麼。”詩豔色勾唇淺笑,那笑意異樣的妖媚,沒心沒肺澄淨的眸光淡淡的落在殷秀的身上,那眸色清明能夠將殷離的心揉的百轉千回。
“君兒,過去是我不對,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殷離的目光殷殷盼盼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其實他心中是緊張的,甚至一點底都沒有,唯一的籌碼便是當年的夫妻情分和感情,可是那份感情被他那樣踐踏傷害過之後,他實在是沒有把握君兒會原諒他,不過這個女子向來心軟,他深信只要他夠誠意她便會原諒他。
“既然是過去的事情,大皇子又何必糾結著不放。”詩豔色嗓音清冷了幾分,到了今時今刻,她是不知道殷離如何還能夠說出這般輕鬆的話語,鬧,真當他們過往的糾結和仇恨便是小孩子的胡打胡鬧麼。
“君兒,你是肯原諒我了麼?”殷離沒有聽出詩豔色話中的意思,還以為詩豔色是原諒了他,當下心中一喜,眉眼裡都是欣喜的淺笑。
“原諒,大皇子做錯了什麼要我原諒,是毀了我的容,毒啞了我的吼,挑斷了我的手筋,將我逼死在梅花樹下,還是滅我詩家一族,大皇子,你說要我如何原諒你。”詩豔色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好似一把尖銳的刀,每說一句便揚手狠狠的刺入殷離的胸口。
只見殷離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望著眼前淺笑嫣然卻字字冰冷的詩豔色,就覺得透心的涼,一種好似再也沒有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