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勾起了林安的殺意。
這很奇怪。
雨林中,先知透過扎伊進行了長達一個多月的觀察,他知道林安的性格。
只要影響到他行動的人,不管事後求饒、交易、威逼、利誘、道德綁架甚至是大局觀都保不住小命,故而先知沒必要在齊塞克迪襲來前,特意和他談話。
反倒把自身的被動暴露無遺。
換作幾個月前,林安只能從過往的線索中推測些許端倪,但連續閱覽了兩根創世神手指的知識,他將【四活神】的想法揣摩得八九不離十。
酋長齊塞克迪隱藏女身的氣場,只為了有朝一日突襲先知,先殺了它寄宿的活人軀殼,隨後逼迫它將自己拖入圓圈路口作戰。
打敗她很容易,可殺了她先知卻必須得解除“在空中”狀態,從和祖先同在的冥府,迴歸塵世間,而生者的世界是酋長的主場。
女身死亡前,齊塞克迪付出代價,使用了分離兩性的神秘術,重創先知後離開。
他不僅掌握了先知的具體位置,又破除了“在空中”,最後只需男身前來收尾,先知極難翻盤,只能束手待斃。
對於先知本人而言,它不得不殺死齊塞克迪,否則總統將轉頭破壞它在姆班布卡的一切佈局,大軍臨下後,【四活神】的覆滅在所難免。
這徹頭徹尾的陽謀。
林安看得出來,先知自然不例外。
,!
齊塞克迪唯一沒算到的是林安的存在。
當年先知依靠一場女伯爵掀起的屠殺結束了性命,林安猜測重生butuku儀式的要求之一是讓先知死於高階別的神秘者手下。
換句話說,他殺死先知的行為將它恢復“在空中”,說不定還會得到一定的輻射值提升。
在爭鬥面前,它保持了“真理之神”的中立。
回到冥界的先知還需另一名生者寄宿,所以它提前叫來了梅佐看見的那名【四活神】成員,只等林安動手。
吩咐完梅佐後,林安衝出水面,對先知施展了【尼尼微伊什塔爾的儀式】。
裂縫從蟒蛇的腹部蜿蜒而上,民眾審判國王的冰冷的手將傷口拉開,生生在靈魂分開深可見骨的裂痕,讓本就被酋長損害的靈魂更加搖搖欲墜,幾乎快要四分五裂一般。
石塊鋪天蓋地地砸向先知的頭顱,它用尾巴緊緊纏住腦袋,三米長的身子扭曲成麻花,強忍著靈魂被扯得七零八落的劇痛。
“護林人,多謝你賜予我轟轟烈烈的死亡。”
那雙爬行動物般細如針尖的眼睛一眨,閃過如釋重負的寬慰,先知不卑不亢地說。
“班圖人民不會忘記你的貢獻,哪怕你在我的引導下完成了你的使命。”
“永別了。”
“嗯?”
不詳的危機感湧上心頭,接踵而至的劇烈疼痛印證了蟒蛇的預感。
“等等——我的記憶!?”
它千算萬算也猜不到,林安的系統有個星球上獨一無二的能力,任何被殺死後的神秘者復活時都將失去原有的全部記憶。
哪怕是掌握冥府、靈魂不滅的它,也難以抵抗記憶的流逝。
存在本身消逝,先知按耐不住恐懼,偌大的身軀“咣噹”一聲倒在地上,翻滾扭曲,吼聲沙啞。
“我不能遺忘——這些記憶是祖先的庇佑!四活神的——如果沒有它們的話,我將什麼也不是!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我不想變成空殼!”
一口咬住血肉,疼痛令它恢復了些許意識,先知死死瞪著林安,火焰從四面八方燃起,一群鬼魂從無邊無際的虛無走出。
“殺了你……哪怕同歸於盡……”
“這不是意外。”林安說,“我在金薩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