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吧?!
“嗯,阿姊……”看內史目光閃爍,沉吟不語,平度公主以為異母姐姐是因姑姑不在而失望,十分好心地轉發資訊:“姑母……當午後歸矣!”
可內史公主只“哦”了一聲,又陷入沉默。
阿嬌不耐煩了,扯扯平度表姐的衣帶。
“皇姊?”後者任勞任怨地繼續發問,只差抓著慄公主的肩狠狠晃了:‘喂,喂喂!麻煩有什麼就說……行不行?別老僵在這兒啊!’
皇太子的胞妹依舊不言不語,眼神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難道她大老遠跑來長樂宮,就是專門來發呆的?’平度公主不可思議地和竇表姐陳表妹對望兩下,個個心中都膩煩——喜歡發呆的話,儘可留在掖庭住處,發呆個全天都沒要緊,何苦跑長樂宮來耽誤我們的功夫?
阿嬌舉起袖,掩口打個小小的哈氣——有點犯困哦!
竇貴女張望張望沙漏的刻度,比較焦急。下午,還有城陽王主的課呢!哎呀,昨晚盡忙著扎花了……雖然劉嬿王主不是多苛刻的老師,但‘回答不上問題’到底丟臉。誰有空老陪著無所事事的慄公主耗?
換竇表姐拉衣袖,催促了。
平度公主半欠起身,第n回嘗試打亂異母姐姐的‘冥想’:“皇……”
這回,內史公主的反應,是嚇煞人的快:“阿嬌,隆慮侯……有‘妾’耶?”
‘這哪兒跟哪兒啊?’嬌嬌翁主一愣,有些跟不上內史表姐的思路。
竇表姐和平度公主也是滿頭迷霧。
內史公主噙著笑,彷彿餓很久突然發現肥獵物的捕食動物,兩眼猛放光:“阿嬌呀??”
館陶翁主陳嬌挑挑眉,點頭,承認確有其事。
慄公主倒是半點不含糊,直截了當指令曰:“遣之!”
阿嬌,震驚了!
不是因為對方提出的要求,而是因為內史公主語氣中的理所當然和頤指氣使。
‘給我下命令?!以為……我是你家奴婢啊?誰聽你的……’嬌嬌翁主權當沒聽見,沒任何表示,低頭悠哉悠哉地擺弄手指上的新飾物——皇帝舅舅昨天新賜的粉紅色珊瑚指環。
‘又拿我當空氣?又拿我當空氣??!!~’
內史公主最見不得陳表妹忽視自己,立時就光火了,磨著牙低低喝問:“阿、嬌!”
可憐的竇貴女見勢不好,本能往後躲;
可看看阿嬌表妹,又實在不放心,返回來守在表妹身邊——外強中乾,硬挺。
‘還沒過門……’平度公主悄悄打量異母姐姐,心頭納罕不已:‘慄阿姊,還真是……不能以……平常論啊!!’
美婢寵妾,何其普遍?
富裕家庭的男孩,十三四歲上身邊有兩三個‘伺候’的人,司空見慣。
的確有不容人的公主——事實上,還不在少數——但那都是等成親之後才著手收拾,或打發、或送人、或弄死……端看各帝女的脾□好;大家通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哪有剛訂婚,就大喇喇喝令夫家趕人的?
‘大漢歷史上,還從沒有過未過門、就先提這類要求的公主呢!’平度公主有些頭暈地看著同父異母姐姐,不明白此位哪來的這份底氣——她不會是忘了,她未來的婆婆是館陶姑姑了吧?!
當公主嫁給‘公主的兒子’,情況必將有所不同。
婆媳都是帝女,皇家保持中立;於是習俗力量重新顯現——婆婆壓過兒媳一頭。
“阿姊,阿姊,何急哉?”
平度公主笑了笑,好心好意地建議內史姐姐,完全可以將此事順延到婚禮過後——公主們都這麼幹——反正結果都一樣嘛,何必急吼吼,吃相難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