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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另一側,二公子也在為妹妹解釋,思路和屋外的阿嬌不謀而合,當然用語婉轉得多。
可是隆慮侯夫人依然固執己見,完全不接受陳二公子的意見。
對丈夫的連番反駁大為不滿,欒瑛脾氣上來,到後來根本是在吼了:阿嬌,阿嬌,阿嬌!老是阿嬌。你做二哥的對阿嬌那麼好,可她做妹妹的呢?平時的相處中,永遠都是陳蟜在操勞在付出,至於他們那位金尊玉貴的嬌嬌翁主,從來坐享其成!
動不動就這個那個找二哥幫忙,每次費錢又費力;可以遇到情況呢,卻連最簡單的口舌之便都吝於合作。
瞧瞧,瞧瞧!
這算哪門子‘兄妹之情’??!!!
“哬!?”
阿嬌倒吸了口冷氣。
後面的話,
扎進了耳朵,劃過心湖。
盯著房門看了半晌,冷笑兩聲,拂袖而去……
=二零一三年八月三日,週六,多雲,上海
第120章 參謀
小馬車出了北闕;
在城南繞了個圈子;繼而折向長安城的東城,最後轉進一處平民居住區的巷子,停在某間居家小院門口。
唐豐從馬背上下來;帶著手下去敲門。
門開了,出來個老蒼頭;見是認識的;忙不迭行禮打招呼……
坐在車廂自窗簾後居高臨下看著正在對話的雙方;館陶翁主暗暗嘀咕:‘路康,可別不在啊!’
來找路康路安民是臨時決定的。
至於為什麼找他?
‘唉!’阿嬌摸了摸袖子裡辛辛苦苦寫成的帛書——那是嬌嬌翁主一晚上的辛勞成果——很有些感慨和消極。
出乎意料的困境啊!
在下定決心這回誰也不找、誰也不靠、自己解決問題的那一刻起;館陶翁主阿嬌突然發現;她居然無人可派,無人可用。
謀士們是大哥的;是二哥的,是母親的;以前給她出謀劃策也罷跑腿辦差也罷,都屬臨時調借,事畢後從哪兒來回哪裡去。
現在她想獨力幹些什麼了——沒有來自主人的命令,他們當然不會自動跑來幫忙。
該找誰?
誰是關鍵?誰是輔助?
該先做什麼,後做什麼?
需要多少現金?需不要要準備珍寶文玩?除實物外,還須付出哪些?
……
從沒親自運作過,初次處理起來,千頭萬緒,好不繁難。
可只要想起二嫂說的那些話,阿嬌就決定無論怎樣都要咬牙堅持下去:‘絕不能讓欒瑛看輕了!還有姱表姐,雖然阿姱沒講什麼,但誰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說不準也和欒瑛一樣!’
經過兩個晚上在閨房裡苦思冥想,嬌嬌翁主終於憑自己做好了全套方案計劃。但等放下筆,館陶翁主陳嬌很煩惱地意識到又回到那個老問題了:沒人可供諮詢,甚至,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思量幾番,阿嬌翁主想起了路康——雖然以路康的年齡和家世,實在不敢指望他擁有太多的閱歷和能力,但他是整個計劃的原始創意者,尋他一起參詳參詳,總有些用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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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康靜靜地攤開素帛,瀏覽過去……
月光般皎潔柔順的潔白絲綢上,從左到右的字跡沾了一大半;用不著湊近,墨香也是撲鼻而來。
‘芬芳典雅,香氣宜人……真是什麼人用什麼墨!看來,漢宮在墨汁里加香料的傳言是真的……’
鐵匠家的少年有點兒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