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東北角揚起了一大片塵土,更傳來了極為強烈的震盪,是馬蹄聲!也有腳步之聲。正當他猜疑之時,在土丘的頂端已出現了戰馬,一匹、二匹、三匹……千萬匹,然後他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但商舟已經出手了。
不僅僅是商舟出手,跟在商舟身後的數百騎突然加速,衝入了那些步行的官兵群中。每個人的手中都是一柄四尺長,極為鋒銳的刀,與一根五尺長的鑌鐵棍,棍頭有四槽。
商舟出手,他的目標是黃飛,一個在官兵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的確是一個超乎人預料的變化,等到崔延伯發出命令之時,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也不只如此,更讓人心驚的卻是,當這些人自腰間拔出刀之時,那根鑌鐵短棍也不知自何處出現,竟插入了刀柄之中,在一旋一扭的瞬間,便成了一柄八尺長的斬馬刀。
這些被人忽視的精短兵器剎那間又成了致命且瘋狂的斬馬刀,也是最適合在戰場上作戰的兵器。
崔延伯沒有料到,他雖然看到了每人腰間那柄四尺長的厚背刀,但這些人都是騎在馬上的,刀長四尺根本就夠不成殺傷力,也就沒有在意,但這一刻他全都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殺殺殺……”那自東北方向殺出的快騎達數千人,如同潮水般狂湧而至。
商舟出刀,刀鋒如雷,亮若銀虹,驚鬼泣神。
黃飛清晰地感受到那狂湧的殺氣及森冷的刀氣,幾乎籠罩了他周身的每一個部位。黃飛回身,劍如虹。
“鏘!”一聲清脆至極的暴響,黃飛的身子禁不住一震,但他終究擋開了商舟這一刀,致命的一刀。
商舟的身子也為之一震,兩人的功力幾乎勢均力敵,但是商舟的左手卻有一根不能忽視的鑌鐵大棍。
黃飛擋開了那一刀,但是他無法再對這根鑌鐵大棍進行阻擊,這一棍來得的確太快,幾乎與那一刀接踵而出。
黃飛無奈,身子一傾,傾至馬腹之下,那一棍自他的盔甲上擦過,然後“轟……”地一聲重重擊在馬耳上。
“希聿聿……”黃飛的坐騎一聲慘嘶,舉蹄亂衝,竟將趕來的步兵踏翻幾人,其餘人被衝得東倒西歪。
商舟暗叫一聲可惜的同時,鑌鐵大棍陡然與長刀相接,成了一柄長長的斬馬刀,殺戮也就自這個時候開始。
崔延伯心中大怒,他沒有想到高平義軍狡猾至此,作戰手段卑鄙,竟利用偽降這一招來打亂官兵的陣形。
崔延伯雖然惱怒,但兵不厭詐,也只能怪他自己太疏忽大意。此刻他才明白為什麼當年長平之戰的白起將十萬降軍盡數活埋的原因。的確,降兵是最易生變的人。
“殺……殺……”崔延伯的大軍根本就來不及佈陣,只是勉強放出幾箭,就與衝來的鐵騎短兵相接。
一開始,陣形就被衝擊得潰不成軍,那數百偽降的騎兵縱橫於崔延伯的步兵營之間,快速如風,斬馬刀上下揮舞,那些步兵的腦袋猶如一顆顆被斬落的西瓜一般。大多數官兵陣腳自亂,根本就無法再聽崔廷伯的命令,開始抱頭鼠竄。
“殺呀……殺……得得……”馬蹄踏地之聲,猶如奔雷滾過,只震得眾官兵心驚肉跳。
高平義軍的鐵騎,揮舞著長槍、斬馬刀呼喝著不斷湧向崔延伯的隊伍之中。
崔延伯的戰馬迅速被親衛所護,隊伍之中的騎兵根本展不開手腳,由於大多數都是步兵,這些步騎相雜的隊伍,反而使戰術的靈活度大打折扣。也使得崔延伯的騎兵根本就放不開手腳去大殺一場,哪裡有高平義軍這種毫無顧忌地大開殺戒的痛快之感。
崔延伯所領計程車卒,因連日來受到高平義軍的輕騎所擾,又因昨晚未曾休息好,兩日來的長途跋涉,整個隊伍的精神都處在極為鬆懈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