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一堆廢話後,起身離開。出門了,許俏君臉色一沉,取下頭上的絹花,捏在手中,直奔堂屋。
“爹爹。”許俏君扒在門邊喊道。
“俏兒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睡覺呢?”許順成詫異地問道。
“爹爹,我有件大喜事要告訴你。”許俏君走到許順成的面前,神秘兮兮地道。
“嗬,俏兒有什麼大喜事要告訴爹爹啊?”許順成因為魯春嬌的偏心,反到對這個小女兒多了幾分疼惜和縱容,好奇地彎下腰,笑問道。
許俏君眸光微閃,湊到許順成耳邊,看似跟他說悄悄話,其實聲音並不小地道:“爹爹,四嬸說城裡的唐家,要找個小姑娘陪五小姐玩,四嬸要帶我去給五小姐相看,說五小姐要是留下我,就會賞我好看的絹花和漂亮的衣裳給我,還說只要我好好陪五小姐玩,每個月還有銀子拿給爹爹用。”
這話說的簡單直白,許氏父子都聽得出話中之意,齊齊變了臉色。許李趙三家祖上也都富貴過,只是恰逢亂世,為了活命,才散盡家財,帶著族人躲避到此處,現如今雖成了農耕人家,靠天吃飯,但那份骨氣還在。再者許家還沒窮到無米下鍋,要賣女孩去別人家做婢女的地步。
第二十二章 夫妻離心
許曉成不等許順成言語,急切地道:“俏兒,你四嬸在胡說八道,你不要聽她的。我們俏兒要好看的花和漂亮的衣裳,四叔給你買,用不著別人賞。別人的東西,我們不稀罕。”
許俏君眸中添了一分暖意,她這個四叔為人還不錯,嘴上卻仍然道:“可是四嬸說這絹花城裡買不到,是省城那邊小姐戴的。”
許順成摸著許俏君的頭道:“俏兒想戴好看的絹花,爹爹託人去給省城給俏兒買新嶄嶄的,我們不戴別人戴過的舊絹花。”
“謝謝爹爹。”許俏君眉開眼笑地道。
許茂才看著許俏君身上洗得發白,打著補丁,明顯小了的夾襖,想起幼時祖母言及的富貴生活,不免疼惜這個從小就撿舊衣,幾乎沒穿過新衣裳的小孫女,介面道:“等過年時,爺爺讓你奶奶去城裡扯塊花布,給我們俏兒做一身漂亮的衣裳。”
“謝謝爺爺。”許俏君笑盈盈向他道謝,眸光一轉,“那我就不跟四嬸去城裡,陪那個五小姐玩了,還是在家帶寶兒比較好。”
“俏兒真乖,小小年紀就知道幫著帶弟弟了。”許志成只有許青朝一個兒子,對家中的侄兒侄女也頗為看重,笑著讚了一句。
許俏君狀告完了,許家長輩的態度,她也挺滿意的,笑笑道:“爺爺,大伯,二伯,爹爹,四叔,俏兒不吵你們說話了,先回房了。”
“去吧去吧。”許茂才慈愛地笑道。
待許俏君小小的身影出門,消失在夜色中,許茂才斂去臉上的笑容,看著四個兒子,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趙許李三族因戰亂避居到此,已有百餘年。雖然如今只能黃土地裡刨口糧,混混沌沌度日,無法恢復昔日的榮光,但是後輩子孫不可以忘記,我們許家祖上亦是名門望族,曾經數代在朝為官,曾經顯赫一時。”
許家兄弟四個起身,恭敬地應道:“兒子不敢忘。”
“我們這一房人,沒有什麼大出息,不能為族爭光,那就安分守己的過日子,不要去做有損家族名聲的事。”許茂才也曾想供個讀書人出來光耀門楣,奈何四個兒子資質平庸,都不是讀書的料,上了幾年私塾,就回家務農的務農,學手藝的學手藝。
許曉成羞愧地低頭道:“爹,兒子會好好管束唐氏的,不會讓她亂來的。”
“好好說,別鬧騰。”許茂才雖不喜這個四兒媳,可看在老唐頭的面子上,還是想給她留幾分顏面。
這時,許劉氏走了進來,看屋裡的情形,目光閃了一下,笑道:“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