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季儒看了上天,笑道:“日上中天,已是正午,請許叔和俏兒姑娘移步到花廳就餐。”
許家父女客隨主便,跟隋季儒從小樓上下來,去花廳吃飯。
“酒微菜薄,怠慢之處,還請許叔和俏兒姑娘見諒。”隋季儒客氣地道。
“隋公子太客氣了,這一大桌子菜比我們過年吃得還要豐盛。”許順成笑道。
“俏兒姑娘,這碗喝螺是從汪家老店買來的。”隋季儒笑道。
許俏君看著面前的那碗喝螺,拿起筷子,夾了個喝螺,放進嘴裡,輕輕一唆,湯汁鮮美,還有淡淡的紫蘇香味,的確是汪家老店才能做出來的味道。
許俏君嚼著螺肉,看了眼坐在對面的隋季儒,菱角巷離汪家老店不算遠,但是請了廚子煮菜,他實在沒必要特地讓人去汪家老店買喝螺回來。用美食打動人的方法,現代有人也曾經做過,她雖沒有接受那人,但仍然感謝他的用心。
他是在討好她嗎?
他討好她的原因,是因為喜歡她嗎?
許俏君輕輕搖了下頭,就憑這麼一點,就覺得他喜歡她,有點不靠譜,還很自作多情。她又不是天仙美人,家世好,才學高,又沒有做出了什麼吸引人的舉動,說出了什麼引人共鳴的話,值得一個富家公子,見了幾面就喜歡上她。
上次他送喝螺,應該是表達歉意;這次他買喝螺,應該是熱情待客。如果他真得喜歡她,他會有更多的行動,讓她知道他的心意,那時她在應對也不遲,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把這碗喝螺吃完。
許俏君做好決定,就不去想那些有得沒得,開心地吃起喝螺來。好吃的食物,能帶來好的心情。
隋季儒一直注視著她,她的表情神態的變化,都看在眼中,見她沉吟後又搖頭,然後神情輕鬆地吃喝螺,眸中露出一抹深思,她在沉吟什麼?搖頭又是為了什麼?
吃完午飯,小廝送來了熱茶。歇息了一會,隋季儒帶許家父女去後院。後院的空地也是光禿禿的一片,沒有樹木花草,不過地上有明顯的挖掘痕跡。
許俏君走過去檢視,從鬆散的泥土裡,找到一條樹根,由此可得知先前這裡種著一棵樹。
隋季儒回頭看了地菍一眼,對他的疏忽不滿。
地菍低下了頭,暗罵做事的那些人不經心。
許俏君並沒有懷疑什麼,先前隋季儒已經說過,他讓把枯萎的樹木花草清除掉了,地上有挖掘痕跡、有殘留下來的樹根是很正常的事。隋季儒的擔心,不過是他心虛的表現。
許俏君丟下樹根,去看那方小池塘。小池塘真得很小,長約十米,寬約四米。說是池塘,還不如說是個大水坑。池塘的水清澈見底,能看到塘底鋪著一層鵝卵石。
許俏君蹲在池塘邊,伸手捧起些水,放在鼻前聞了聞,水沒有異味,“隋公子,這水是你讓人換了,還是地下有暗河?”
“水沒有換過,不過在下住進來時,讓地菍找人清理過池塘。”隋季儒回頭喊了聲,“地菍。”
地菍朝前走了幾步,“公子。”
“池塘裡,可有暗河?”隋季儒問道。
“有水從下方湧出來,從那邊的暗溝裡流出去。”地菍道。
“既然是活水池塘,還是不填的好。水這麼清澈,養幾條金魚,種幾叢菖蒲和幾棵垂絲海棠,在那裡放架水車,讓這池水流動起來,會是不錯的景緻。”許俏君笑道。
隋季儒想了下她描繪的畫面,笑道:“這樣就有水鄉的意境。”
“為了景緻的統一性,後院的花卉和植物,我會。”許俏君停頓了一下,改了口,“可以種合歡、木芙蓉、櫻花、杜鵑這些。”
“在下等著看俏兒姑娘的設計圖。”隋季儒笑道。
許俏君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