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官兵,而是磨盤山上那些流寇,束州城竟已被他們攻下。”
王憐花滿臉不可思議之色,接著道:“而且他們像是專門衝我們來的。”
熊貓兒補充道:“知道靠太近會被我們察覺,故意潛伏在三十丈開外,還把我們引到這處方便四面合圍之地。”
“最絕的是,為了避擴音前暴露,他們竟清空了一整片街區的百姓,看來他們之中有高人指點。”
李天心當機立斷,沉聲道:“上屋頂,先撤出去再作計較。”
眾人沒有遲疑,當即縱身躍上房頂,往城門方向飛掠。
街道上的流寇們見此,立刻分散開來,將這片區域的所有街道巷子全部佔滿,讓李天心等人只能在屋頂上移動,無法下地。
而在屋舍盡頭到城牆之間這段空地,也被大批流寇填充,他們想要出城,就必定需要苦戰一場,殺出一條血路。
但如果在此過程中,有高手阻攔,他們勢必會陷在人海之中,被人數生生堆死。
武林高手要匹敵大批敵人,必須擁有足夠的輾轉騰挪空間,可以發揮出身法步法的優勢。
此人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不僅一身黑袍,頭戴兜帽,臉上也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
梅花盜顯然也聽懂了李天心的潛意思,眼中殺意大盛。
眾人瞬間秒懂,若非沈浪殺了一線香,梅花盜就不會來尋仇,梅花盜不來尋仇,李天心哪有機會殺他?
梅花盜跟沈浪皆是不解的看向他,只聽李天心道:“若知道一線香是梅花盜的兒子,那他的懸賞絕不該只有五百兩。”
他手中卻沒握劍,而是持著一支通體漆黑的判官筆。
九名身著黑袍,手持長劍,兜帽罩頭的黑衣人,自下方屋子裡衝破屋頂,飛身而上,幾個閃身間便攔住了去路。
“不過憑沈兄的本領,即便沒有我橫插一手,一線香同樣是死路一條,所以這五百兩花紅是他應得的。”
李天心看向白飛飛,嘿笑道:“畢竟成家了嘛。”
沈浪點頭道:“的確有所耳聞,江湖傳言,採花大盜一線香,很可能是你的徒弟。”
李天心五人默契的同時止步,透過這些人展現出來的身手,便能看出他們都是高手,至少輕功都是江湖一流水準。
十年前的點蒼派掌門,當時號稱江湖第一劍客的吳問天,剛揚言要找他,第二天就死在自己的院子裡。
人人都知道那是梅花盜的標誌,但沒有人知道,他用的究竟是件極毒辣的暗器,還是件極厲害的奇門兵器。
從他眼角的魚尾紋來看,此人年紀已然不輕,應該在五十歲以上。
聽完梅花盜的話,李天心忽然長嘆一聲,搖頭道:“沈兄,你虧大了。”
說完他又轉回頭,看向面前的黑衣蒙面人,接著道:“但是憑他的本事,還佈置不來現在的這一切,應該是閣下的手筆吧?”
白飛飛抿嘴一笑,知道他只是在說笑,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耳邊卻忽然響起李天心的傳音。
鐵騎兵對付頂級高手時便有這一招,以鐵盾形成盾牆,圍住敵人向內不斷壓縮,直至將敵人的騰挪空間擠死。
梅花盜聲音冰寒的道:“他不是我的徒弟,而是我唯一的兒子。”
梅花盜於十年前現身江湖,四處劫財劫色,江湖中無論黑白兩道,都恨他入骨,卻拿他一點法子也沒有。
他全身無一傷痕,只有胸前多了五個細如針眼,像梅花般排列的血痕。
在九名黑衣人出現,攔住他們去路的同時,身後左右兩邊,也有數十名武者躍上屋頂,朝他們身後圍過來。
九人中唯一一個蒙面的,是站在最中間,即他們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