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鬼搞,有什麼慌!
但是,明明就是慌,從未有過的心悸,只一眼,那女孩兒的蹙眉,小眉峰,小嘴巴,她剛才還跪在他身前,“對不起……”那腰,那腿,那眼睛……
“嚯,”一驚!
他一抬頭,竟然望見走廊那頭的衛泯!
那邊的衛泯跟他的情態何其相似,猛然望見他也是一驚,
接著,
距離遠,都不相信彼此看到的,是叫,尷尬麼?
一切神色顯得明顯卻消失得也快,
兩人立即恢復如常,點下頭,微笑,仿若什麼事都沒有,衛泯從那邊樓梯下樓了。
他從這邊下了樓,想著,衛泯肯定也見到了轉角一幕……
這件事他和衛泯彼此從未提起過,雲淡風輕,仿若只是個十分香豔的小疤,不值一提,
直到一年後,
他在一個馬球俱樂部,見到了正在教小姑娘騎馬的衛泯,
“乖,腿夾緊,”
“我怕!”
衛泯張手把小姑娘從馬上抱了下來,小姑娘扭頭還在看馬,衛泯唇抵著她的額角低笑著說話……
那一刻,同樣沒有人知道寵贏的心情,
當天,他知道了小姑娘叫桃花,
從此,他心中就長了一顆叫桃花的小毛刺兒,
不撥弄,無覺;一撩撥,那就會發芽。豔麗的小疤會越摳越爛。
☆、28
28
室內很暖和,黨長摘下袖釦捲起襯衣袖子。他的行助是位年輕的男士,同他一樣,也是襯衣紮在西褲裡,袖口微卷,端進來一碗甜品。
“您看看。”
黨長站在辦公桌邊,一手還拿著檔案,見他進來,檔案往桌上一丟,接過來碗,瓢羹在裡面稍舀了一下,然後放到桌邊,兩手叉在腰間皮帶那裡,低頭看著這碗甜品微蹙眉頭,似乎還在想什麼。
“還是不對麼。”
行助也算位型男了,實在不理解黨長今日為何如此糾結。一碗甜品上哪個大酒店不能弄來,他非要這會兒叫自己現買材料熬,自己口味也算叼,但是輪到親手做……真是為難他好不好。
黨長扭頭看他一眼,抬起手指著他,“還差一味,紅色的,”
“紅色?”行助想了想,“櫻桃?”
“對!”黨長一彈指,貌似茅塞頓開,終於有些笑意,“點點櫻桃裡面,別弄多了。”行助鬆口氣出去了。
黨長靠坐在桌邊,右腳踝疊加在左腳踝上,側低頭看他手邊這碗銀耳羹。他只記得有次國宴,衛泯對一碗銀耳羹特別鍾情,好似吩咐身邊人了幾句,接著,這兩人路過他身後他聽見,“議長說小夫人一定喜歡這碗羹……”於是他極力回想當晚那碗羹。
此時,她在他裡間的書房裡睡著了。
一開始還蠻費周折,他怕她趴在書桌上睡得難受,正憂心,行助說“我有躺椅。”黨長一聽,“快去拿來呀。”
就在書房中間放平躺椅,黨長小心抱起她放在躺椅上,其間她不安地動了動頭,類似哭泣,人其實也沒有醒過來,黨長輕輕哄,“好了好了,睡,睡。”她安靜下來。
溫度調到適中,不過還是給她蓋上了薄毯子。
正想著這些,門被推開,黨長看過去,以為是行助弄好了,卻是他兒子。
“你怎麼來了,”黨長慢慢站起身,並未露聲色,人走到辦公桌對面又拿起檔案垂眼看,依舊一位嚴父。
寵重慶狂放地自己坐到沙發上,右腳踝擱在左膝蓋上蹺起腿,兩手舒適地搭在沙發背上,“爸,去看了現場麼。”
“嗯。”黨長沒抬眼,翻了一頁檔案,
“什麼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