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
“有女同行,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
樂靈子方才一直在皺著眉,垂首揪心著父親的安危,但這會,她憂慮的心緒卻被趙無恤一首歌打斷了,驅散了。
趙無恤不知道的是,在他和樂靈子初見面的那一天,季嬴與樂靈子送他出門後,便拉著她的手,問她,覺得趙無恤如何?
經過救治白麋,季嬴與樂靈子之間已經極為親密,一些梓秘的話也可以交談。
所以樂靈子答道:“父親半年前便傳信與我,稱讚趙氏君子少年有為,射黑熊,擒白鹿,能知樂師曲中雅意,弱冠之年治理一鄉,可以相托。
季嬴笑著搖頭道:“我問的是你如何看他,不是你父親如何看他。”
樂靈子便沉吟了片刻,又答道:“觀其人,則相貌平凡,察其行,則謙遜而果斷;待親人和善,對下臣謙遜,對待靈子,也能有禮……”
這就是到今天為止,她對趙無恤的所有印象,雖然被口頭婚約捆綁,可對其人,卻沒有太多感覺。
不過這一路來,靈子卻內心卻有了別樣的觸動。自從父親被囚禁後,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感到過這種被人保護關心的感覺了,自己的兄長怯懦無能,宗族長輩們更是隻知道關心自己的利益,有些事情還得自己出面解決。
半年多來,樂靈子一邊要處理些家中事務,一邊要焦心於如何搭救父親,雖然在人前做出一副堅強的形象,但她的內心只感到陣陣疲憊,直到遇到了趙無恤。
他在自己面前拍著胸口承諾,一定會想辦法救出父親;他在自己蹬車時小心呵護,以保護者自居;他在自己怨憤時有些笨拙地唱起詩歌,想吸引自己注意。
若是季嬴此刻再問她,是如何看待趙無恤的,她應該會回答……
如此良人兮,可以託付之!
於是,樂靈子不由得掩口一笑,對趙無恤說了一句話。(未完待續。)
第169章 洵美且都
面對自己未來的夫君,樂靈子恢復了父親膝下那個小女孩的性情,嗔怪地輕聲說道:“君子車上的,乃是子姓女,可非孟姜。”
趙無恤並不回頭,目視前方的道路,侃侃而談道:“雖非孟姜,然車上淑女卻也是洵美且都,德音不忘。”
這話溢美之詞十分明顯,說得樂靈子臉頰一紅,好在有薄紗遮掩,而且無恤也背對著她,看不見這羞澀的一幕。
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後,兩人沉默的氣氛終於被打破了,而旅途,也變得輕鬆明快起來。
雖然知道無恤看不見,但樂靈子還是坐著向他行了一禮道:“君女說,那兩頭白色的‘瓷鹿’她極為喜愛,而君子賜的‘瓷枕’,也讓靈子有了一夜好眠,靈子在此謝過……”
瓷枕的含義,樂靈子自然是明白的,如此床榻之物,若非未婚夫妻,還真不好隨便送,也是趙無恤祈願樂靈子不要過於擔心父親樂祁,能夠睡得好。
“靈子也請安心,吾父已經逐一說服諸卿大夫,我也會尋機會請求國君,相信樂大司城不日便能獲釋,望你日後能夜夜高枕無憂。”
倆人一路上斷斷續續說這話著,無恤和樂靈子雖然沒有深入地談論什麼,但也大致地瞭解了對方的性情。無恤鬆了口氣,看來此女並非難相處之人,心裡的陌生感逐漸消失,轉而是一種淡淡的憐惜。
安車行駛了一個時辰後,就進入了新絳城,經過狹窄里巷時,作為卿子出行儀仗和護衛的趙氏之兵們,會將前方的閒雜人等驅離。
一路上國人們對趙氏子親自駕車的罕見場面指指點點,議論車中帷幕的神秘人究竟是誰,是一個女子麼?
範氏那繪有熊形紋的馬車此時也從里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