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合著,這讓克里斯越發的煩躁起來,刀刃猛地砍下,又迅速拔出,直至那惱人的嘴停止張合。
接著,克里斯站了起來,他正對著那尊眼睛雕像,機械手臂緊緊地握著匕首,他緩步地朝著這隻眼球走去,蛤蟆眼球正看著他,克里斯身上的所有眼睛同樣瞪了回去。
出於本能,克里斯的觸手大腦察覺到危機正在逼近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直覺使得每一隻觸手都直立起來,正對著這隻眼睛。
克里斯甚至感覺這個視線已經滲透入了他的靈魂,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戰慄,他感覺自己此刻被什麼極度危險的東西看了一眼。
並不是這個眼球,而是眼球背後的東西,祂透過這隻眼球這在看他,這裡面夾雜著打量、厭惡、以及一些,慈愛?
所有的觸手高舉了起來,即使克里斯沒有介入它們,他也清晰地知道它們的想法,它們要切斷這股視線,它們受不了了!
所有的觸手發自本能地朝著眼球攻擊著,直至視線被切斷的剎那,它們猛地鬆懈下來。
克里斯看著雕像,這尊雕像逐漸萎縮,最終落在了地上。
似乎是背後的存在撤走了祂的偉力,於是即使塞繆爾付出了代價,但祂還是僅憑自己的喜好拿走了這些東西。
克里斯分了些視線,看見了艱難站起來的塞繆爾,他不可置信地衝上前捧起了他的雕像,接著他跪坐在地上,那頭已經凌亂的長髮沒過他的視線。
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將手裡的雕像丟在了地上。
他的嘴一張一合,接著他倒在了地上,血液從身上流出。
克里斯的觸手大腦看著他,依靠觸手的分析,克里斯認為塞繆爾離死不遠了,但又一部分觸手的本能在瑟縮著。
觸手們向著血液流出的紋路擦去,但那些血液就像是已經滲入地心一般,無論哪個觸手挖了多久,這道血跡仍然不偏不倚出現在那裡,就像是一道從天直射下來的光,僅靠挖掘地面,遮擋不了它分毫。
最終,血光大盛。
克里斯艱難地從觸手大腦裡分析出這是一道法陣,這些不斷匯聚構成的法陣最終繞成了一個圈,塞繆爾的生命力迅速地流失著,克里斯很快就看見塞繆爾的頭髮褪為了白髮,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老年斑,眼窩深陷。
那深淵中一成不變灰色的天際此刻變成了極致的黑色,其中似有什麼猩紅的東西穿梭著,接著就是怪異的光線,一圈圈疊在一塊的色斑漂浮在空中,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刺入克里斯的觸手腦袋裡。
,!
這是觸手裡的神經第一次和痛感神經連結在一塊。
每一隻觸手都像是被按住七寸的蛇那樣掙動扭曲著,克里斯同樣癱倒在地上。
光線中另一種視線出現了。
克里斯甚至沒有辦法分析這是什麼,他也沒辦法從中獲取到什麼資訊,他只知道自己很渺小,像是一粒塵埃,僅僅因為這其中的東西看了他一眼,他就因此飄蕩,粉身碎骨。
他甚至沒有辦法伸出手去夠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憐憫者。
極致的絕望壓迫著他,使他的視線只能仰著看向天空。
嘭。
一聲爆響傳來。
就在同時,天上的那些怪異的東西悉數消散。
克里斯全身上下只剩那隻機械手臂還有辦法抬起來,於是它緩慢地撿起胸口的憐憫者,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癢感沒有傳來。
克里斯的思維僵硬的轉著,於是他再度用自己的機械手臂握住一個末端帶眼球的觸手,高舉起來,在身上掃視著。
他已經在癒合了,卻不癢,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
克里斯鬆了一口氣,他又轉動著手臂,將視線調向了塞繆爾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