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鈺心裡一動,但沒回頭,冷著聲音問:「怎麼了?」
稽雁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也是,阮鈺正和林柳聊得熱火朝天,他這一過來,多少有些沒眼力見。
「我和樊星洲出去玩一會。」稽雁行語速很快,說完,他也沒等阮鈺的答案,直接朝門口走,被樊星洲摟著出了包間,奔向桌球室。
稽雁行不會打桌球,但樊星洲球藝高超,他耐著性子教稽雁行,半小時後,稽雁行也慢慢上了手,打進第一桿球時,樊星洲還誇張地吹了聲口哨,給他鼓掌慶祝。
「我再教你一招。」樊星洲跨步向前,站在稽雁行身後,他伸手繞過稽雁行的腰,握住稽雁行拿球桿的手,說:「看好了,這招叫——」
「玩夠了嗎?」
這聲音稽雁行再熟悉不過。
他慌忙推開樊星洲,把球桿放回球桌,站直身體,磕巴道:「阮、阮總,您要回去嗎?」
「嗯。」阮鈺審視般的目光把稽雁行從頭掃到腳,他重複道,「玩夠了嗎?可以走了嗎?」
「可、可以,您、您稍等。」稽雁行扭頭,小聲和樊星洲說了句,「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樊星洲無所謂地擺擺手,還說,認識你很開心,下次再約。
稽雁行笑著點頭,算是應下了。
整個過程,阮鈺都在注視著他們的互動,事實上,從稽雁行剛從洗手間回來時,他就注意到了兩人的互動。
與其說注意,不如說時刻留意。
包括兩人交織的雙手,包括樊星洲搭在稽雁行肩上的手,包括樊星洲令人厭惡的自來熟。
當稽雁行過來敲他肩膀時,阮鈺想的是,只要稽雁行說兩句好聽的,他就不和稽雁行置氣,畢竟稽雁行年紀小,沒什麼戒備心,好奇心也強,交朋友很正常,他作為年長的一方,理應多多包容。
但稽雁行竟然和他說,他要和樊星洲出去玩。
出去玩,和樊星洲,還是玩桌球,他怎麼不知道稽雁行還對桌球感興趣?
阮鈺一言不發地走上樓梯,稽雁行跟在阮鈺身後,低頭看自己的影子,影子時長時短,就像他和阮鈺之間的距離,時近時遠。
走過玄關,推開門,清涼的晚風撲面而來,稽雁行走進風裡,始終和阮鈺保持著幾步的距離,他們誰都沒開口說話,只顧著走路,四周安靜到只有喧囂的蟬鳴。
這段路彷彿沒有盡頭,就在稽雁行忍不住想問「還有多久才能到」時,一座小院出現在轉角處。
院裡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他們是今晚唯二的來訪者,院裡裝有聲感燈,兩人剛走進院裡,暖光色的燈光就亮了起來,院裡的景色展露無遺。
但稽雁行無心欣賞美景,只是垂眸跟在阮鈺後面,朝臥室走去。
踏過門檻,稽雁行停住了腳步,不再動作,他沒有合上身後的門,彷彿時刻準備逃走。
在稽雁行的視角里,阮鈺扯下領帶,甩在地上,轉身走朝他走來,燻人的酒氣也一起靠近,稽雁行這才發現,阮鈺應該喝了不少酒,臉和耳垂都染上紅,像初秋的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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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阮鈺越走越近,稽雁行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他的後腳跟撞上門檻,差點朝後摔倒。
沒有餘地了,除非他現在就逃離這座小院。
但阮鈺顯然不會給稽雁行逃跑的機會。
在稽雁行反應過來之前,他被阮鈺用力扯住手腕,粗暴地帶到床邊,一陣天旋地轉,稽雁行被推倒在床上,他緩了幾秒,手肘撐床想坐起來,卻被阮鈺用身體緊緊壓住。
阮鈺居高臨下地看著稽雁行,眼神晦暗不明,在這樣的注視下,稽雁行的不安逐漸放大,他不明白自己又怎麼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