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院的洗手間是從沒有人衝的,其實半自動的水箱並沒有壞掉,偶爾有人良心發洩而拉動水箱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洗手間早已因為久不沖洗而堵塞了很久。
我從洗手間出來後就跑到走廊裡遊蕩,這時候王老騷叫住了我。
王老騷這廝住在我寢室的對門,是建院學生會的“二頭領”。在建院沒有一定的人際手段的人是混不了學生會的。當然,在冰鎮處處耍著手腕算計別人的人是很好的,至少他們在冰鎮都是被稱為情商很高的人。我想這種情商一定還包括搞髒女人和建院的洗手間。
我進門的時候王老騷正在長篇大論。這廝總是喜歡學著他的領導開會的樣子對同寢室的其他人進行訓話,我想他正在為以後的領導工作做著準備,以便更好的為冰鎮公民服務。
“胡悠啊,我只是想讓你來一起聽聽我對人生與冰鎮未來命運的看法……你們都是些孩子。社會是殘酷的,你們要努力的適應這個社會,為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你們是冰鎮的希望……我只想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們這些孩子……畢竟我也曾經和你們一樣普通,我現在也認為我是個普通人嘛……”老騷說著說著把一隻滿是汗水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擺出了一副關心下級的崇高姿態,並大聲問我對他的看法。
當時我正在翻看著老桂床上的一本關於一隻狐狸精怎樣勾引大貪官和��⒃詿採�**,最後被乾隆皇帝發現的迷信色彩濃重的破爛畫報。
“我是個傻×我知道什麼。”我一邊翻著畫報一邊回答。
“孩子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自己呢,你騷哥可不喜歡自暴自棄的孩子呦。”這廝依然在組織著從他領導那學來的語言。
“其實我發現自己是傻×的人從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傻×,所以我慶幸自己是個敢於承認自己是個傻×的人。”我這麼告訴他。
蘇格拉底說:“知道自己無知的人才是最聰明的人。”那麼照蘇老先生的話來說,知道自己是個傻×的人才不是個傻×。
——大瘡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傻×,他瘋狂的愛著自己。這廝留著一頭短髮,帶一副寬邊眼鏡。整張胖臉上沒有一絲褶皺,光滑白皙,像一隻衝了氣的避孕套。這廝住在我的斜對床,每天夾一隻塞滿衛生紙的手機包到處流竄,口中不停的發表“乾點啥呢?”等表達迷茫心聲的言論。
記得王老騷剛剛當上學生會副會長的時候,大瘡突然跑進寢室,我透過自己床邊掛著的布簾縫隙一看,就知道這廝又要找個隨便什麼人吹牛逼。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整個寢室只有我一個人,於是我連忙一動不動的保持剛才那個根本不很舒服的姿勢裝作睡覺。
“哎!胡悠,你沒睡啊?”這個狗人總是用這種方式把別人吵醒,然後將其肉乎乎的大手放在了我穿著絨褲的大腿上。“聽說王老騷當副會長了,以後我可不能和他主動說話,要不他還以為我是在巴結他。”大瘡一邊站了起來,一邊用其肉肉的大手在空中比劃著。“其實他以前沒當副會長的時候就很聽我的話,現在也一樣……”
其實大家都知道,老騷一直想找個機會揍死大瘡,就像李時尚想揍死我一樣。
李時尚確實是個很是時尚的傢伙,這廝留一頭後天焗成的枯黃長髮,並時常的打了柳。滿是油汙的古銅色生鏽黃臉、上翻的碩大鼻孔、厚厚的雙唇,似乎一頭剛淋過非洲暴雨的南美洲豪豬。
李時尚自認為很是摩登,時常寫一些自以為“如花似玉”的浪漫手牽手故事,再用一口的濃重東北口音來大聲叫喚給大家聽。當然,同樣是自認摩登的緣故,李時尚是第一個在建院將談論“紅色血腥”當作“時髦”的人,只是大多數的時候他並不如此摩登。
有次同寢的幾個傢伙搞到一起講“有關廁所裡的人頭”的封建迷信鬼故事,講到一半的時候我跑去